“大人。”看到周定阳从丞相府里走出来,冷忌上前喊了一声。
“嗯!”周定阳淡淡的应着,然后低头钻进马车,冷忌也跟着跳上去的抓起缰绳,大喝一声的驾着马车回府。
一路上,周定阳靠在车门前眉宇轻皱,想着有关庄微贤的种种,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旁边垫板上,让驾车的冷忌不由得问了句。
“大人,丞相那边怎么说?”等了那么久,又谈了那么久,应该不至于什么都没发生吧?冷忌想着眼中闪过一抹窥探。
“看来是被孤立了。”周定阳不置可否的回应,让冷忌听得有些惊讶,却隐藏的很好。
“这么说,主上果然是在谋划什么吗?”冷忌语气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马车内。
“如果不是早有默契的打算牺牲狻猊城,寒曦邪大可不必如此,除非,另有图谋。”周定阳说着眉头越皱越紧。
从庄微贤的表现看,对于寒曦邪此刻的举动也是十分费解,也就是说,不管寒曦邪有什么打算,都没有知会庄微贤,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是因为他找上了庄微贤的关系?
周定阳若有所思的靠在车门旁,表情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看周定阳不说话,冷忌也选择了沉默,因为他心里清楚,根本没有什么牺牲狻猊城的默契这回事,寒曦邪会把白一简送走的理由,到现在他们都没想明白,那就更不要说此刻的避不见人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寒曦邪此刻的打算,如果连庄微贤都被摒除在外的话,事情恐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复杂,不然,寒曦邪何必冒这样的风险?特别是在周定阳和庄微贤越走越近的时候,难道,寒曦邪想要连庄微贤都舍弃吗?
这么做对寒曦邪有什么好处呢?冷忌不懂,就算主子那边让他留意,现在的他也没办法了解更多,毕竟,连周定阳都被误导了,还是说,这才是寒曦邪的目的
?
越想越糊涂,冷忌的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只希望寒曦邪就算有应对,也不至于坏了主子的好事,不然……
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的冷忌,很快就望着前方的尚书府回神,收敛了表情之后,跟在周定阳身后一起走进了尚书府的大门。
不管怎样,要是周定阳的存在能够扰乱狴犴城的这份平静,打乱狴犴城的势力平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在这些人自顾不暇,也来不及看清局势的时候,趁机达成主子心愿,对他来说也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囚牛城和狻猊城的事情也早就传到了陆九九的耳朵里,比预期的时间要早,所以,这几天蒲牢城的王城别院,一直都处在十分混乱的状态下。
“我叫你们让开,你们听不懂吗?”陆九九再一次的想要闯出别院,也再一次的被人阻拦,要不是魏云和花奴拦着,说不定就打起来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陆九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魏云和花奴,再一次被阻拦的时候,一挥手给了魏云一巴掌。
“公主!”花奴愕然大叫,然后咬牙望着魏云似有同情,而魏云默默承受的不置一词,在陆九九喘息的空隙低声说了句。
“公主,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吧!”
“回去?回哪里去?我现在只想回狻猊城!”陆九九瞪着魏云,似乎还在记恨对方消息的不及时,如果不是的话,她早就离开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寸步难行。
“公主……!”魏云一脸难色,对于这件事情他自知失职,所以面对陆九九的怒气,他始终逆来顺受,只是,他已经失误一次了,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犯同样的错,如果陆九九一直这么吵闹的话,非但不能达到目的,很可能还会给人借口盯的更紧。
如果是平时的话,魏云相信陆九九一定可以冷静看清形势,但现在事关狻猊城生死,也难怪会乱了方寸,可越是这
种时候,他们才越要冷静啊!
“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再这么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从长计议。”花奴也忍不住靠近陆九九低声说道。
“从长计议?你觉得我们还有这种盈余吗?”陆九九冷笑一声,用力的将手紧握成拳,这让魏云和花奴对望一眼,嘴巴张了张的没能回答。
看到沉默的花奴和魏云,陆九九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许久才昂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瞪了花奴和魏云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别院深处走去。
看到陆九九回头,花奴和魏云急忙跟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表情也跟着变得严峻。
蒲牢城的继任盛典果然是个阴谋,只是目的并非来访使节,而是使节背后的城池,这场盛典不是鸿门宴,而是拖延时间的饵食,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对此无能为力,这样的事实让人始终心有不甘,同时也感觉愤懑。
“公主?”看陆九九突然停下脚步,花奴忍不住喊了一声,顺着对方视线望向走廊另一头,意识到什么的突然冷下脸来。
“公主,你还想着那个姓君的吗?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能坐得住,一看就是没把我们当回事,要不就是记恨主上让他代替您过来,再不然……!”花奴还想往下说,结果被魏云拉了一把,然后用眼神制止。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