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多少事情,可以用意外来形容?又有多少事情可以用惊喜来形容?更有甚者,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然全不费功夫,那是怎样的不知所措?
前厅里,步清廷已经换上干净衣裳,恢复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另外一个青衣身影,站在步清廷身后如同一根柱子,从始至终的警戒,在君临晚出现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没有人知道,那样的表面冷静到底耗费了彼此多少意志,是怎样的坚毅才没有不顾一切的走向对方,君临晚双手暗自紧握成拳,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只能强忍着定在原地,努力平息内心喧嚣的嘶吼。
比起君临晚愣在门口的模样,步清廷更在意的是身边人那一瞬间的动摇,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身边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大概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杀手,他也没有皱过一个眉头,为什么君临晚的出现,会让他动摇?
来回打量身边人和君临晚之间静怡的互动,那眼神交织的模样,看得他眉头紧皱。
还没想好要怎么打破这尴尬又诡异的沉默,朱必的突然常出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特别是他在君临晚耳边喊了一声君大人的时候,如同砸在水面的石头,原本凝固的空气,突然就炸开了。
“清廷公子!”君临晚回神之后走进前厅,望着步清廷行了个礼。
“君公子,别来无恙啊!还是说,得尊称一声君大人?”步清廷调笑的说着,把君临晚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同时也不经意的扫了眼身边青衣男子。
已经恢复如常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这让步清廷看得眉一挑。
“清廷公子就不要取笑在下了,您随意就好了。”君临晚微微一笑的回应,视线不经意的也扫过站在一旁的青衣男子。
“啊!他是我新收的护卫,方清。”看到君临晚视线,步清廷如是回答,同时也仔细观察这君临晚脸上的细微变化。
“原来如此,难怪觉得面生。”君临晚说着收回视线,低头隐藏了眼中
一闪而过的动容,在步清廷想要进一步窥探前,她调整情绪问了句。
“之前的护卫呢?怎么这次过来就只带了一个人,也没提前通知一声,在下也好先做准备。”君临晚说着把步清廷打量了一遍,看他脸上多有疲惫,不由得有些狐疑。
“我也想带啊!可惜,没能如愿,辛亏还有方清在,不然,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说不定,就这样天人永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步清廷在心里想着,然后轻声一笑,而君临晚却并没有留意他说的这句话,而是扭头望着朱必说了句。
“通知百旬楼,给清廷公子安排个房间。”交代完朱必之后,君临晚又望着步清廷。
“清廷公子,舟车劳顿,今天还是先休息吧!以后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君临晚说着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好歹也叙叙旧吧!”看君临晚并没有同行的意思,而是吩咐朱必招待,步清廷不由得皱眉问了句。
而比起君临晚的这般安顿,他更好奇,对方这么迅速的把他支走,是否另有目的?想到这里的步清廷,不由得望了一眼旁边方清。
“今天刚到任礼部,还有很多需要熟悉的地方,而且,清廷公子的事情,我还得去跟汪大人汇报,迟一些,还得通知主上,怕是没时间叙旧了。”君临晚语气无奈的望着步清廷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我们来日方长吧!”听到君临晚这些话的步清廷眉一挑,倒也没有坚持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跟在朱必身后走了出去。
和步清廷同行的青衣男子方清,紧跟在步清廷身后,越过君临晚的时候脚步有一刻的微顿,却也只有一刻。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君临晚望着门外黄昏突然踉跄的差点跌倒在地,眼眶湿润的嘴唇轻颤。
这短短的时间,仿佛耗尽了生命所有的力气,让君临晚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内心奔腾的情感,喧嚣的差点让她晕厥。
啊
!是他!还活着,都还活着!君临晚蹲在地上捂着眼脸,泪水汹涌而出的浸湿了掌心和衣衫,她却毫不在意的闷声哽咽,哭得像个孩子。
站在安排好的马车前,步清廷拉开帘子望着站在外边的方清眉头紧皱。
“干什么?不准备走了?”步清廷没好气的说话,让方清回头望他一眼,微微皱眉的并未回应,却还是转身上了卡车。
伴随着马蹄的嘀嗒,马车内却沉默的连呼吸声都显得吵闹,支着头靠在窗台上,步清廷默默打量着看起来无动于衷的方清,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你们认识?”如果不是,方清为什么会那么动容?步清廷眉头紧皱的一脸好奇。
“谁?”方清回头望着步清廷反问。
“君临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三个字,步清廷瞪着方清。
“不认识。”想也没想的回答,方清转移了视线,让步清廷不死心的凑近。
“不认识你们盯着对方看那么久?老实说,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步清廷不笨,君临晚是流民出身,眼前的人也是,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