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曦邪一夜没睡,就这样坐在窗台前等来了天光,自然也等来了迟归的流敖。
“公子!”脸上有些疲惫的流敖,望着眼神微眯,表情却十分冷凝的寒曦邪。
“查到了。”流敖的话让寒曦邪神情一凌,然后沉默的等着对方把事情说出。
“那两个人原本是作为冶铁工人进入营地的,但是还没开山出矿,所以就帮着建窑,在准备材料的过程中,发挥了引爆的优势,于是被孙工头那边借调,等开山以后再还回去。”流敖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而寒曦邪已经心里有数的扬起嘴角。
“引爆?也就是说,他们能够随意进出库房动用那些火药咯?”寒曦邪望着流敖,而后者点了点头的继续往下说。
“火药的使用有专人严格把控,但不排除盗用,所以刚才让李大人去查了库房,确实有差,现在李大人偷偷派人在营地里核查,可惜还没有找到丢失的火药。”说到这里的流敖咬了咬牙,然后担忧的抬头望着寒曦邪。
“公子,对方会让您登高献词,恐怕高台有埋伏,晚点……”流敖的话还没说完,寒曦邪已经出声打断。
“高台上有查过吗?”寒曦邪望着流敖问。
“查了,没有异样。”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如果对方要用火药,又要引寒曦邪上高台的话,那做手脚的地方肯定是高台,为什么他们去查了却一无所获呢?
“丢失的火药有多少?”和流敖一样狐疑猜测的寒曦邪,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约莫半箱。”流敖如是回应。
“半箱?”只有这点量的话,在高台上埋伏,等他靠近再引燃的话,确实绰绰有余,但高台上又没有埋伏,那这点火药能用来做什么?寒曦邪陷入沉思的让流敖免不了也有些担心起来。
“公子,这里边肯定有诈,登高献词的事情还是推了吧!”流敖表情认真的望着寒曦邪。
“如果本公子拒绝了,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寒曦邪望着流敖问。
“这个……?”流敖犹豫的没能肯定,如果公子不配合,对方的计划自然是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就是有人会死,充当其冲就是朱必。
而且,丢失的火药也是隐患,对方会用在什么地方也不确定,这件事情他们也不能大肆张扬,毕竟丢东西是要追责的,万一牵连下来,到时候就算能开山,恐怕也没有了能做事的人,那对他们来说也是没有半点好处。
“丢失的火药要找回来,不能给对方借题发挥的机会。”与其拒绝,然后让对方有机会参本,追究责任的动了他好不容易才聚集在一起的人,不如将计就计。
“公子!”这是要以身范险吗?流敖惊讶的望着寒曦邪。
“那两个人呢?”没有理会流敖,寒曦邪只是沉声询问。
“还没什么动静。”流敖咬牙低头,双手紧握成拳的还在想着要怎么阻止寒曦邪。
“盯着吧!既然势在必得,自然会有出手的时候,到时再一举拿下便是。”事到如今只能请君入瓮了,寒曦邪如是在心里想着,脸上表情沉凝。
“公子!”流敖不敢苟同的望着寒曦邪,公子这是打算用自己做饵啊!
“去吧!”寒曦邪不以为然的挥手,流敖却没有动作。
“公子,您不能这么做,故意给人机会什么的,要是出了差池……”流敖的话没能说完,只是想想都心慌。
“所以才交给你啊!如果出了差池,你觉得只有本公子会有事吗?”寒曦邪说着望了一眼门外方向,那营地里上百的生命,不也跟他一样吗?舍弃得来的一时安稳,
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流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天平,可是望着脸上表情坚决的寒曦邪,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如果拒绝登高祭祀,那些火药虽然会变得无用,但遗失是事实,如果被人拿来造势,必然会追究责任,若那些火药被拿去为非作歹,然后再嫁祸,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牵连的何止十人百人?
若是营地这边的人没了,开山又该如何进行?默然的承认失败吗?那公子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结果也还是会如对方所想,这样的结果必然也不是他们所乐见,所以……
“请公子不要贸然涉险,流敖定将在事发前以绝后患。”只有这一点,流敖十分坚持。
“那就要看你了。”如果流敖能够在对方动手前阻止,自然无碍,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池,为了避免后患无穷,他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这样想着的寒曦邪望着流敖微微一笑,后者咬牙没能说话的只是低头行了个礼,然后如同来时一般匆匆离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寒曦邪望着窗外开始忙碌的景象微微皱眉,却始终神情冷凝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特别是看到君临晚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
“登高献词?”寒曦邪望了一眼站在门旁的朱必,拿着手上的碗就口,温热的汤水滑入喉咙,却未能沁暖心房。
“是,难得公子在此,又是此次开山的负责人,为表天地诚心,如此安排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这次的祭祀就是为了让开山顺利而办,古法循礼,寒曦邪贵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