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救这种事情,君临晚以为寒曦邪心里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如果不是,又怎么会让白一简那么糟践自己呢?宁愿以毒攻毒也要活着的这份执念,到底是谁对谁的坚持?
“如果我说没有,公子会放弃吗?”君临晚抬头望着寒曦邪,并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那就更不要说瞬间冷下来的表情了。
伸手摸了一把脸,寒曦邪昂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失笑的望了君临晚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轻信了,然后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
什么都没说,寒曦邪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流敖一脸担忧,嘴巴张了张,却终究没能说出安慰的话来。
如果连他都觉得失望的话,那公子的心情又岂是他能想象?期待落空的那一瞬间,流敖表情忍不住有些哀怨的望向君临晚。
咬着牙将手握成拳头,在寒曦邪转身走出门之前,君临晚抬头低声说了句。
“我可以救,但我不确定能救多少。”
“做不到就说做不到,什么叫不知道能救多少?”狠狠的扭头望着君临晚,寒曦邪语气不快的瞪着对方。
“原本就是中毒,表面症状可以看出是用了龙尾,但发作太快,所以应该还混了其他药物,活到今天落下顽疾,以毒攻毒用的是哪几味药,相生相克的不听白大夫说明,我无法断症。”君临晚并不在意寒曦邪的怀疑,只是陈述事实。
原本中的毒就有些复杂,白一简能够以毒攻毒中和毒素活到今天,可见白一简用的药和中的毒有相生相克的关系,这样一来,如果能够找到关键的几味,再根据中毒轻重和药物反应来决定解毒顺序,也不是不行。
“不是看过卷宗了吗?”寒曦邪眉头微皱的望着君临晚。
“是看过了,当时虽然把人从鬼门关救了出来,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当时就把毒都解了,也不会有今天的顽疾,这么多年积累,白大
夫又自己琢磨试药,药物在身体里沉淀,岂是我一句话就能下定论的?”
君临晚抬头望着寒曦邪,表情没有退缩的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救?又能救多少?寒曦邪皱眉望着君临晚。
“至少三个月,让白大夫住到公子府配合治疗,或者,让我去御医院跟着他也行。”说这话的君临晚望着寒曦邪眉一挑,后者听得哼了一声。
“三个月?你应该没忘记开山的事情吧?”寒曦邪眸光危险的望着君临晚,还说什么跟去御医院,他还真说的出口啊!
“那就要看公子的意思了。”是要先给白一简解毒,还是先把开山的事情解决了,从来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不是吗?君临晚不经意的扬了下嘴角。
“这会儿你倒是挺客气啊!”语气难免有些嘲弄的寒曦邪,望着低头的君临晚哼了一声。
“公子若是决定了,派人通知一声便是,夜已深,还望公子早些歇息。”没说什么的君临晚起身行礼,毫不掩饰赶人的意思。
“只要把开山的事情往后推三个月就够了是吧!”没有理会君临晚的逐客令,寒曦邪冷着脸沉声说了句。
“比起这个,公子还是先想想怎么让白大夫待在府里三个月吧!”如果白一简不配合,别说三个月,三年都不一定能有结果,而重点是,君临晚竟然不确定白一简是不是还有三年时间可以虚耗。
如果白一简出了什么事情,眼前的男人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呢?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君临晚,抬头打量了一眼寒曦邪,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张有些嘲弄的脸。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冷声说完这句话,寒曦邪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倒是流敖离开前望着她笑了笑,然后顺手带上了门。
费心?她可是一点都不费心,君临晚望着紧闭的房门微微皱眉,然后走回床边落座。
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特别是在听流敖说了那么多
以后。
“不惜以身试毒也要活下去的这份执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低声呢喃的君临晚,合衣躺在床上,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公子?”看寒曦邪走得飞快,流敖不由得加快脚步的追上去喊了一声。
可惜寒曦邪并没有理会,而是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炭火已经有些微弱的换来皱眉,关上房门的流敖急忙走过去添了一些碳进炉子,同时把房间两边的窗子开了一条缝换气。
“公子,您真打算把白大夫叫到府里来吗?”虽然话是说出去了,但流敖心里明白,君临晚不可能跟到御医院,而让白一简住在府里三个月,那也是不实际的。
“怎么?不可?”寒曦邪抬头望了了一眼流敖,同时把接下的披风丢到对方手里。
“不是不可,是难为。”流敖把披风挂到架子上,眉头微皱的回头望着寒曦邪。
看寒曦邪不说话,流敖相信对方也是明白的,白一简是什么身份,和寒曦邪是什么关系,没有人不知道那过往的诡秘,所以寒曦邪才会拉开彼此距离,以求白一简安好,但是,如果这样的两个人再次走近,对于某些人来说,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制造了十多年前那些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