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公寓里面之后,傅涛请来的保姆闻声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好像是在做饭。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快人,加上怀孕之后手重脚重的,霍成泽便让傅涛找来了一个可靠的人帮着做做饭整理一下家务,毕竟这样的担子也不能总落在他的身上。
家里的保姆叫刘姨,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意,我很喜欢。
更重要的是她做菜的味道很好,霍成泽也满意的很。
进屋之后我让Angela先叫了刘姨一声,小家伙现在越来越不认生了,见到陌生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排斥和抗拒。
刘姨确实是在准备饭菜,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想让Angela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只是估计是时差没倒过来的缘故,Angela打了个呵欠之后便说想去睡觉,飞机上她吃了些东西,但是现在眼睛真的要睁不开了。
我闻言也不勉强她,这种困得难受的滋味我也尝过,因而很快就去房间帮她换下衣服,然后带她躺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睡吧宝贝,等你醒来了,
妈妈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榴莲酥。”
“好的妈妈,晚安……”话还没说完,Angela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还晚安呢,南城这边艳阳高照的,小家伙要赶紧适应过来啊。
安顿好Angela之后我便走了出去,刘姨正好将菜端出来,我去洗干净手就帮着摆放碗筷。
我也不是完全的四肢不勤,遇上能做的事情也喜欢帮帮忙。
中午霍成泽不回来,一同吃饭的人就只有我跟刘姨。
餐桌上能聊的家长里短不多也不少,我不是个很擅长找话题的人,刘姨生性敦厚,话也不多。
于是这一餐吃的稍稍有些沉默,只是在快要喝完汤的时候,我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过倒是南城本地的。
这个时点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盯着那一串数字有些摸不清头脑。
只是饶是再疑惑,我也还是接了起来。
是林蔚然。
经过这么多年,她听到我的声音,也是一下子就能认出来的吧。
“听说我跟怀南的婚礼,你接到了请柬?”电话
里,她的声音微微上扬,没有露骨的敌意,甚至只剩下平静。
平静啊,这样的词语,我可不觉得能用再她的身上。
江山易改,旧人的品性,应该是不太容易改变的。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手指轻点了点桌面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啊,我接到了请柬。”
“那你要来吗?”她问的倒也直接。
“你想让我去吗?”我的语气依旧很淡,嘴角还忍不住勾了勾。
她跟陆怀南这一对,我是真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办个婚礼而已,至于把火烧到前任这里吗?
林蔚然对我的反问显然是有些犹疑,过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你要是想来,我也拦不住。但是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听完她的后一句,我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笑声愈发清晰,连坐在我对面的刘姨都露出讶异。
不过我也不避讳,自从我怀孕之后脾性就骄纵了不少,加上霍成泽对我算得上百依百顺,因此只要是我想做的,一般就不会考虑场合和时宜。
本来啊,人活着就应该这样的吧,
干嘛总要去看别人的眼光和颜色,真正让自己高兴顺意起来,那才是正道。
“本来不怎么想去的,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好奇了怎么办?”我呵呵一笑,“真到了现场,我可以保证,尴尬后悔的人绝对不是我。”
“何时暖!”林蔚然已经全然冷下声音,喊我的这一句也是带着浓浓的警告。
只是我怕她的警告干什么,现在别说还有霍成泽,就算是我自己跟她硬碰硬,我都不怕。
过去那个还时常有顾虑心软的我,在岁月的淬炼里好像也慢慢消磨蜕变。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谁也不害怕,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边林蔚然轻轻吸了一口气,跟两年她在监狱里跟我示威的模样大相径庭。
也许是她此时在乎的多了,所以说起话来也必须得顾忌着。
而那个时候呢,那个时候她身陷囹圄,还不知道能否重见天日,因而整个人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决绝。
就算是遇到两年前的那个她,我也不畏惧。
收线之后,我拾起筷子重新夹菜,倒是对面的刘姨停住,有
些惊疑地看着我。
我想大概是我刚才表露出来的嘲弄不屑的神情吓到了她,毕竟对这个淳朴的妇人来说,我是个温和善意的女主人,虽然平时偶尔会跟男主人发点小脾气,但是大多时候还是笑嘻嘻迎人的。
既然受到了惊吓,那我就应该安抚一下:“不用多想,是以前有过过节的人,现在是没什么事了。”
刘姨怕是不会相信我这样简单的解释,但她很聪明,也知道怎么隐藏自己不该有的情绪。
“嗯,知道了。”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