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样沉重的两个字,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蹲在我面前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为什么想跟我结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结婚?”
别告诉我仅仅是因为爱我,如果这句话能这么容易实现的话,那两年前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霍成泽听完我的话脸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也有些低:“因为你回来了。在我还等得及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一怔。
“我已经等了你两年,加上之前我们分开的三年,一共是五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五年。如果这一次再错过,那就说明我们是真的没有缘分,以后分开各自去走自己的路,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对不对?”
霍成泽以前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平静之下像是带着决绝。
我也有种直觉,如果这次我不答应他的话,可能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缘分断了,我们也可以路归路土归土了。
但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是谋划
了多少才回来的,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放手。
无论是欺骗也好,隐瞒也罢,此时此刻我都不会放手。
如此下定决心之后,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有坚决:“好,那就结婚吧。我答应嫁给你。”
……
结婚这种事放在平时或是寻常人家都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血来准备的,因为这毕竟是牵扯到两个家庭的大事,如论如何都不能马虎。
不过我跟霍成泽的婚礼相比较起来真真算得上简单,甚至是简陋了。
没有盛大的场面,也没有到场祝贺的宾客,更没有亲朋的祝福。
仅仅只是登记一次,我们就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
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又迅疾,让我自己也反应了好久才最终慢慢缓过神来。
曾经我认为千难万险的路,为什么到了现在显得这样简单又儿戏呢?
我跟霍成泽真的是结婚了吗?
怎么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呢?
这样的疑问困扰着我,但是另一方显然并没有同样的顾虑。
霍成泽在登记之后神情举止一切如常,甚至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没有。
倒是傅涛,他是第一时间知道事态
发展的人,当然也能迅速地做出反应。
“霍先生,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慢用。”
送我们回来之后,傅涛恭敬地说了句便转身离开,走前还看了我一眼,眼中似带着笑意。
我对此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跟霍成泽回到了现在真正意义上属于彼此的“家”,但是彼此之间的生疏仿佛更甚。
傅涛走后,我还在原地僵愣了一会儿,霍成泽已经一言不发地转身去到衣帽间,像是要换衣服。
我反应过来之后,看到自己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着慌。
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在用晚餐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霍成泽坐在我的对面,正在喝红酒,我见了也觉得自己该喝一杯。
清醒时候想不通的事,或许醉了就能豁然开朗了。
我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说什么,直接咕咚几口喝下了肚。
红酒的度数并不高,但是这样一口闷下去还是觉得心口烧的慌。
我抹了抹嘴唇打算喝点水中和一样,谁知道面前的杯子突然又被人给填满。
自然是霍成泽,他给我倒完酒之后,还拿起
自己的酒杯跟我碰了碰。
“酒怎么能一个人喝。”
瞧他说的,像我不懂酒场之道一样。而且就他刚才那绷着脸的模样,我就算是想跟他喝,也得顾及一下气氛吧。
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怕他,我的酒量虽然不是千杯不倒,可以前在饭局应酬的时候,我也很有信心不让自己先醉。
“喝吧。”我捏着杯脚又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微微仰头又喝了两口。
放下酒杯的时候,我看到霍成泽的杯子几乎没浅下去,当即火气就上来了。
“你怎么不喝?!”骗我的吗?
用骗这个字到底还是严重了些,按照霍成泽的品性,他向来不屑在这种事情上耍什么花招,不出一会儿就将酒都喝掉,面上照旧没有分毫的波动。
这下我才稍稍舒了心,喝酒这种事,就跟做爱一样,得要对方配合才能尽兴。
不然的话只有一个人唱独角戏,那多尴尬和憋屈。
于是接下来,在本应该去度蜜月的这样特殊的夜晚,我跟霍成泽就相对坐着喝了好长时间的酒。
他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我没去细瞧这些红酒具体是什么年份的,不过单
单从口感来说,肯定是不可多得。
不可多得的好酒啊,那我当然也不能浪费这样的机会,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到了最后,我已经半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瞧着杯子里的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