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意见吗?”打工妹反问道。
而小女娃得知对方不肯给自己糖果,哭得更厉害了。
“你……你这个抠门精,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小气。”奶奶有些不痛快了。
“东西是我自己的,我不想给你,完全没有问题。”打工妹也不是好惹的。
小女娃的妈妈听到这话,再见到女儿两眼泪汪汪,又立马看向自己的婆婆。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都没有什么物资,咱们不能勉强别人。”
然而,她婆婆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竟然越发振振有词。
“什么勉强不勉强?都说尊老爱幼是民族的传统美德,她年纪轻轻,思想品德却掉进了下水沟,眼睁睁看着五岁小朋友哭,她居然没反应。换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冷漠。”
“我说了,我有低血糖。”打工妹明显不想多做纠缠,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奶奶嗤笑一声:“你有低血糖又怎么样?我们只要两颗糖而已,又不是全部拿光,你干嘛这么激动?哼,我就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这般抠门小气。”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紧张,偏偏那小女娃却越哭越起劲,看她那精气神,至少还能继续哭上二三十分钟。
“你的脸皮这么厚,拇指大的蚊子叮上去,应该也不会出血吧?我的东西我做主,你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打工妹幽幽问道。
对方还要继续开口,那位本来就有些烦躁的少妇立刻吼了起来。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吃了五十几年盐巴的老太婆,脑子也不灵光吗?”
“东西是人家的,人家愿意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你能不能别一直瞎BB个不停呀?”
“你瞪什么瞪?我说错话了吗?孙女是你家的,又不是人家的种,你没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人家抠门小气。你这么大方,有本事把你柜子里的饼干拿出来分给大家呀。”
这话说得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虽然这浓妆艳抹的少妇看起来不是正经好女人,但说的却是实打实的人话。
而小女娃的奶奶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被少妇这么一指责,立刻像点着了火的炮仗一样,倏地炸开了。
“你又算哪根葱?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啊呸,你个多管闲事的XXX、不要脸的荡妇。”
少妇听到她这般辱骂自己,也跟着来劲了:“你个老不死,说的话这么臭,是不是刚刚吃屎了?”
“你以为你会说粗言烂语、嗓门儿比我大,你就很牛吗?麻烦你有空多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老脸值多少钱。”
“人家小姑娘都说了有低血糖,你还在满嘴喷粪。你是听力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你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吗?”
“我劝你最好深呼吸几口,别这么绷着。万一你来个心肌梗塞或脑溢血,这里可没有救护车哔卟哔卟过来救你……”
黎苏彻底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怼人的架势。虽然只是动口,但杀伤人一点也不小,瞧瞧那老太婆面无血色,估计这会儿快气出了内伤。
小女娃这会儿已经停止了哭泣,正眼巴巴地看着二人斗嘴皮子,她的妈妈神情尴尬,甚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妈,算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说完,小女娃的妈妈又向打工妹和少妇道歉,并解释说自家孩子很久没吃糖了,做奶奶的因为心疼才口不择言。
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小女娃才几岁,加上当妈妈的又诚恳地道歉了,打工妹和少妇便没有再吱声。
然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女娃的奶奶居然高扬起手,一巴掌甩了下去,小女娃妈妈的右脸上立刻多了个红通通的巴掌印。
“怎么?我儿子死了,你就敢骑在我头上跳舞了?你个贱人,竟然敢联合外人欺负我,你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女人被打得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右脸。
“奶奶,别打妈妈,我不吃糖了。”小女娃见妈妈挨打了,吓了一大跳。
而对方却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样,竟然一脚踹向女人的肚子。
“你个扫把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我儿子?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你哭给谁看?”
说着,又是几个耳光甩下去,打得女人嗷嗷直叫。好不容易停声的小女娃,此刻又跟着哭了起来。
对于别人家的家务事,黎苏完全不感兴趣,也管不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像以前的她一样。
其他人也是如此,并没有上前帮忙维护那个可怜的女人。若是自己不争气,若是自己都不想支楞起来,别人是怎么也帮不了的。
就在这时候,天花板角落的一个小喇叭里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后勤处的管理者开始简明扼要地介绍起基地的现状、以及奖惩制度。
这些内容,黎苏全都记得滚瓜烂熟,所以没有用心听,她这会儿正在思索接下来该做什么。
参与基建和劳作能获得积分,从而换取物资或者其他福利,但黎苏却没这个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