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飞燕关总兵府的一切都随一场大火化成了灰烬。
至于起火的原因有人猜测,昨日那位刘总兵大摆筵席,在正厅内必定放了不少炭火盆取暖。
后半夜众人都喝得烂醉的时候,说不得就是哪个醉鬼起身要去撒尿,一个步子不稳踢倒了炭火盆,这便起了火势。
不过这样的说法,也就糊弄一下一般的百姓。
至少在飞燕关士族乡绅层面看来,这更像是一场计划好的谋杀。
只不过谋杀对象,他们完全没想到李月白和黄逵身上。
而是怀疑到了本身的士族乡绅层面……
毕竟刘清刚来飞燕关当总兵的时候,仗着和郡守的关系,就狠狠向他们这些士族搜刮讹诈了一笔!
所以要说刘清死了,谁杀他的嫌疑最大,还真就是他们这些士族乡绅!
于是,他们纷纷猜测怀疑起了对方……
但眼下却也不是查找真相的时候,为了尽快摆脱嫌疑,让人落下舌根!仅仅半天时间,他们就找出了个替罪羊,然后制造了一系列合理的巧合,让这个替罪羊合理的落网到了官府的大牢之中。
甚至在这之后,他们为了进一步摆脱嫌疑,还纷纷亲自来到了总兵府旧址,拿上挽联……披麻戴孝前来吊唁,并对刘清生前“杀匪”一事大肆歌颂赞扬,做出一副刘清生前就和他亲近的姿态。
因为这些士族对刘清的大肆追捧。
导致飞燕关的百姓还真就以为,这来才上任一月的刘总兵就真是杀匪的英勇将军!他的死还真就成了英勇就义了!
……
当这些消息传到,尚留在飞燕关中在为裴春雪寻找治疯病郎中的李月白和黄逵耳中。
二人只觉得荒唐。
客栈客房的房间中,黄逵看了一眼那群披麻戴孝,赶往总兵府旧址的乡绅士族对李月白道:“这群家伙……这替人擦屁股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我们做的事情!这么快就能找个替罪羊!他们的嘴倒是也会说,那什么狗屁刘清还能成英勇将军?”
“这些士族吊唁也就是给本地的百姓和上面人看的。更主要的是想把他们自己物色好的人给顶上飞燕关总兵的位置。”李月白一语道出了这里面的真相。
来飞燕关已经有几天时间。
有关刘清和本地士族的恩怨,她也了解了一些。
其中最主要的矛盾在于,原本要当这飞燕关总兵的就是本地士族物色好的人,可偏偏被这刘清给顶了。
“这些士族爱怎样怎样我管不着!关键把刘清这样一个狗贼捧成什么杀匪英雄,再想想王家沟的人……老子听了不畅快!要给他们些好看!”黄逵骂骂咧咧说道。
并且他在当天夜里,就实际作出了行动。
把士族张家家主妻子的贴身衣物放到了周家家主的卧室里;趁王家家主睡着的时候,把他给扒了个精光偷偷搬运到了钱家家主的被窝里,黄逵在离去时,还贴心的给二人点了一对龙凤蜡烛和放下了一条皮鞭……
这样一夜之后,当这些家主再去到总兵府旧址吊唁刘清看到对方时,脸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复杂。
黄逵的做法损是损了点。
但李月白觉得用在这些道貌岸然的士族身上还正就合适。
不再去管这些士族闹出的风波……
眼下,李月白已经花钱请到了飞燕关最出名的郎中大夫。
大概至多还有茶盏时间就到了。
正想着,那治病的郎中已经到了。
来者是个面容还算端正的中年男子,随身背着一个行囊。
而在简单替裴春雪看过后,他摇头道:“这姑娘应该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疯的……以老夫现在这点能耐怕是治不了。老夫无能,自然也就不好收两位的出诊费了。”
说着,他把作为出诊费的十两银票退给了李月白。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古廊城有位吕神医,应该能治这姑娘的疯病。”
“吕神医?还请先生明说。”李月白仔细问道。
郎中道:“多年前,老夫有幸见过这位吕神医施展妙手,同样救助过一个疯病之人。我呢……侥幸得过他所赠的一粒补气血的神药。”
说着,他从自己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下一粒药丸。
说是药丸,其实倒不如说那更像是从某种动物身上剥离下来的肉瘤。
肉瘤身上生有许多小触手,放在桌子上后,就在李月白眼皮子底下它竟然在桌子上爬了起来。仿佛它是活的一样。
同时,李月白腰间的柳腰有了异动。
但这种异动,又不同于柳腰遇到妖类时所产生的反应,只是因为这肉瘤一样的药丸真的含有巨大气血,柳腰单纯想要吃它!
这就可以肯定,这药丸和妖类鬼怪无关。
可这个模样的药丸?它还能算药吗?
似乎是看出了李月白所想,郎中笑了笑道:“老夫第一次见这药丸时,也是被它模样给吓了一跳。但此药丸却无什么大害!它含有巨大气血……单单只是用来泡茶,都够一般人延年益寿了!老夫年过半百,还是一头乌黑头发,全仗常年拿它泡茶喝啊。”
话罢,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