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又苦苦哀求了一番。
叶左熙这才勉强收下了那五万块钱。
“左熙,今晚我让人把这鱼弄好,咱哥俩好好地喝一杯。”
金爷看到叶左熙收下了钱,便眉飞色舞地说道。
五六两大的鱼,刨去翅,真没啥吃头。
叶左熙想不明白,有钱人,干吗喜欢花了那么多钱,吃那种小鱼。几斤重的鱼,红烧了,它不香么。
可转而一想,有钱人吃的,那是身价。人家只吃贵的,不吃对的。
叶左熙说道,“金兄,我爹立下了规矩,下班后,必须按时回家。回家晚了,要挨板子的呀。”
金爷哈哈大笑,突然,他又哭了。
“兄弟啊,你真命好,你真是命好,这都快三十了吧,还有爹娘管着,我,我可是十八岁,就没人管了啊。”
“对不起,金兄,我有说错话了吗?”叶左熙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有些紧张地回头看着金爷。
“左熙,我有个想法,你什么时候要挨打了,能不能给我个电话,让我也挨几板子。”
这世上,有噌饭的,噌网的,可还没有听说,有什么人乐意去人家那儿噌挨打的。
再说,就金爷这年岁,比起他爸叶志平,只有大不可能小啊。
就金爷种年纪,搁叶志平面前,他敢打吗?
“金兄,咱家可没有人敢打你的。”
“怎么不敢打?咱现在兄弟相称,你爹娘,就是我金卓宪的干爹干娘。我虽痴长些岁数,可毕竟,干爹干娘的辈分在哪儿搁着,怎么就打不得了。”
叶左熙分明感觉到,这个金爷,金卓宪,那脑回路,真与别人不同。
金卓宪钓起了一条八九斤重的大鲤鱼。
所有的人,又是一番吹捧。
刚拉上鱼来,金卓宪就接了一个电话。
“左熙兄弟,愚兄恐怕是没法陪你钓鱼了,有些对不住啊。”金卓宪走到叶左熙的身旁,拍着叶左熙的肩膀说道。
“大哥办的都是大事,你自去忙你的事好了,不用管我的。”叶左熙笑着说道。
“怎么不管?我金卓宪认的兄弟,以后,你不管在哪里,报我的名字,在咱这个地儿,还没人敢不给我几分薄面的。”
金卓宪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来。“左熙,想见你大哥了,随时打这上面的电话,我让司机来接你。”
叶左熙分明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先前老五给他磕头,以及金卓宪和他称兄道弟,全都是洛洛背后施法。
他使劲地点着头,金卓宪说道,“左熙,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难处,别给我客气。”
金卓宪在人们前呼后拥之中,和叶左熙挥手告别而去。
江滩上,那些钓鱼的人,这才围在了叶左熙的身边。
“兄弟,你走大运了啊。”
“那金爷,听说,年青的时候就喜欢钓鱼,可他太忙了,一年里,恐怕也就在江边呆这么半天吧。”
“就这方圆几千里地,成百上千的老总们,哪个不想有机会靠上金爷这根大树啊。”
“听说,有人愿意花几千万,就为了能够有机会和金爷共进晚餐。”
那意思,叶左熙没有答应和金爷吃鱼,那是丧失了几千万似的。
叶左熙两眼盯着水面,以前,他一直都想着,能够在公司里面,把每个月那点钱挣得稳当就万事大吉。
现在,看到人们对有钱的金爷的那种神情,他蓦然感觉到,人们对于金钱,对于有钱人,得有多崇拜。
叶左熙脸上一热。
他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你只要足够努力的话,兴许你的女朋友还在念幼儿园。
叶左熙想到了雅琴。自从家里按揭了电梯公寓,雅琴一家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左熙,你在哪呢,我妈说,你下班后,去看看,我们家淘菜盆下面漏水。”
刚想到雅琴,雅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前两天,雅琴去外地支援,她家住本市,却偏偏被安排到了几十里外的县医院上班。
那地方已经够偏,叶左熙想不通,怎么还老是东派西派的去支援这,支援那的。
干嘛不派城里的医生去。
“好的,我中午吃了午饭,趁午休的时候,就过去。”
“左熙,辛苦你了。”雅琴很动情地说道。
“没事,雅琴,你在外面,可别太劳累了。也别老是熬夜,每天三顿饭,一定要按时吃哈。”
叶左熙细心地叮嘱着。
“知道了,我发觉,你越来越像我妈了。”雅琴笑着说道。
叶左熙听到雅琴那边,有人在大声地叫嚷着,那边的显然是乱了一团糟,也忙成了一团糟。他听着,就心疼。
他何尝不想,把雅琴从那个小县城调回到本市来,然而,他仅仅是一个小职员。哦,对了,现在,他连小职员都当没了。
太阳越来越大。
闲钓的人,都已经撤了。
江滩上,那些靠着垂钓养家糊口的,还眼巴巴地看着江面上的浮标。
租钓竿的老板,拿着一把很大的伞,给叶左熙送了过来。
“兄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