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多少事沧桑巨变，无数人类尸骨未寒。”
“你知道这座岛的传奇人物都在哪扎堆吗？”
“坟地里！”
“六皇、七灾、八圣，北海的墓碑都有，一家人嘛，整整齐齐。”
白虎三月唠唠叨叨个没完，小脚在半空中晃动，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从自己的出生讲到野路子修仙，又扯到牧之岛当年变故，最后乱七八糟一大堆废话，明明长了一张可爱的脸蛋，却有着八卦的灵魂。
叶仙全程侧耳倾听，也没搭话，悠然自得走在迷雾里。
不得不说这座天然迷雾非常庞大，一人一虎走了半天时间，依旧身处其中，甚至越接近北边，雾气越浓厚，周围越阴森寂静。
“大仙，你什么修为？羽化成神了吗？”三月一脸期待，对方可是承诺要教他更高深的修仙法门，那当然是修为越高越好。
叶仙找到一处空旷寂寥的林地，随手将白虎扔到一旁，从背包内拿出一块饼干，细嚼慢咽吃起来。
最近他对人类的食物愈发喜欢，对吃这种行为也是变得有所规律，一日三餐，现在是晚餐时间。
“没有修为，一介凡人。”叶仙将正在脚边扒拉裤子的白虎踢开。
“凡人？”三月瞪着一双深蓝眸子，“开玩笑吧，你明明可以召唤高等精神世界的神物投影，这种事情我都办不到。”
叶仙边吃着香脆饼干边慢条斯理道：
“你理解错了，不是召唤，是借，曾经某些神物承受过我的小小恩惠，如今我念其真名，借他们的力量一角，这种术法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神物不卖我人情，那就不会投影假身帮我。”
一听，三月豁然明悟，若有所思来回踱步，腹诽念叨：
“唤真名，借能力，还可以这样操作？也就是说这种术法不一定每次都成功，如果我现在动手......”
“你可以赌一下。”叶仙似笑非笑看着白虎。
三月胆寒，“别啊，我就开玩笑，对，开玩笑！”
“大仙，这种术法能教我吗？我可以拜你为师，实在不行当你宠物也可以，我平时也就喜欢吃水果，还有睡觉，很好养活！”
为了获得更强大的术法，三月果断选择卖掉自己，毫无节操。
毕竟，作为野路子的修仙灵兽，她心里苦啊，没有完善的灵兽传承，根本不敢渡劫，一不小心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节操，嘿嘿，几个钱？有命重要吗？有长生不死重要吗？
叶仙坐到碎石堆积的山崖边，瞭望迷雾笼罩的森林，摇头道：
“你与我没有师徒之缘，不过，能野路子修炼到现在，你也算有毅力，可以给我徒弟当一只契约灵兽。”
“不干！”三月义正词严拒绝，“你别忽悠我单纯，本虎知道契约灵兽和主人共享生命，要是主人完蛋，我的下场也是死。”
“我没强迫你，或者等你见过我徒弟再决定。”叶仙也是慎重考虑过，前期云叶音要是有一只不弱的契约灵兽，修炼起来也能如虎添翼，契约不单单是共享生命，更是能够共享灵兽的体质。
三月抬头翘尾，一脸傲娇，“打死我都不与人类签契约，本虎逍遥爱自由，我命由我不由天，当然......”
话语一顿，三月讨好地扯了扯叶仙裤脚，“如果对象是大仙，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咱们好歹也坦然相见过。”
“叫主人。”叶仙觉得这小家伙挺有意思，说话一套接一套的。
三月尾巴翘得老高，咧嘴露出锋利獠牙，笑嘻嘻道：
“放心主人，你虽然没修为，但可以培养我这只天赋异禀的最强灵兽，什么高级法术、仙家法门，我不挑，等本虎渡劫成功，带主人遨游天地，看谁不爽就去揍一顿！”
说到底这家伙还是惦记修仙法门。
“傻虎。”叶仙哑然失笑，“我可不想遨游天地，当个寻常的普通人挺好。”
“我懂，咱们要低调，要扮猪吃虎，装逼打脸，人类最喜欢的套路。”三月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叶仙愕然，“你哪学的这些？”
“以前来牧之岛的人类很多，有的被杀后，我会翻人类背包，读读书，学学人类知识，偶尔也会半夜潜入人类小镇玩，见多了，听多了，自然就懂了。”三月高兴和傲娇的时候就会翘起尾巴。
起身，叶仙单手提起白虎后脖颈，继续赶路。
“我不需要扮猪吃虎，没人能活过我一剑之下。”
三月被提在半空中彻底躺平，“懂，主人无敌，别人随意。”
入夜，森林的迷雾退散些许，蝉虫鸣叫伴随着阴风呼啸而过。
叶仙搭了个火堆，与三月坐着烤火。
说到底他现在只是凡人之躯，走路一天，自然感到疲倦。
“嗷呜......”三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蜷缩在叶仙脚边闭眼睡觉。
一人一虎享受着夜晚的清静时光。
......
黑暗中，微弱亮光晃动，两道身影小心翼翼探寻着。
“大姐，我总感觉我们在转圈啊，附近环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