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喜欢拿这点死工资过你的穷酸日子,你就不管别人了?!”
“陈先生是豪门独子,他,他这样了,多少人吃不上饭你想过没有?”
“……”
言秋觉得鸾姜这个脑子实在是太不开窍了!
陈先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要情调没情调,要长相没长相,又高又瘦有个鬼用?外面比她强的人一抓一大把!
——但是控诉又有什么用?说再多有什么用?陈先生废了,自己也完了!
鸾姜沉默了会,她低头看着那两只保养得宜的双手,唇边噙着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
她道:“不是我喜欢拿少工资过我的穷日子,是我的工作只有这么多工资,我无法要求老板给我更高。”
“你说的那些女人,”鸾姜抿了下唇,眼眸中划过几分冷漠,“没读多少书可以去读,没多少钱可以去赚,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可以去过,情绪不好可以运动、发泄。”
“哪一条路都不是必须通向给人当地下情人,这是自己的选择。”
她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嗓音冷冷淡淡、语调不急不缓,像是在讲一个没有情绪起伏且无聊的故事:“我不喜欢过你喜欢的生活,这是我的选择。”
“……你简直像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巨婴。”
言秋气到胸膛起伏,她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把生活说得这么简单?!
哦想做就去做?想学就去学?
钱从哪里来,时间从哪里来!
鸾姜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站起身。
扶了下眼镜,鸾姜提起行李包,说:“是你把生活过的太复杂。”
说来奇怪。
面对鸾姜时,言秋只知道自己要反驳,但怎么反驳就一句话憋不出来。
等鸾姜走了,言秋脑子里能想出来的句子就跟喷泉一样一股一股往外冒——她真是恨不得飞奔到鸾姜面前再战个三百回合。
保镖不敢给言秋上药,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把快要下班吃午饭的一个小助理拉了过来,请她给言秋上药。
助理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姑娘,她扎着两条垂在肩上的双马尾,眼睛很大很亮。
“真是的,我下班了啊……”
小姑娘说话也娇滴滴的,横过来的眼神更是把保镖半边身子看酥了。
保镖赔笑道:“这不是言秋小姐有事儿么?她哪里疼了痛了,陈先生会怪我们的。”
小姑娘却是不屑一撇嘴:“陈先生往后能不能留住她都说不定,怪什么呀?行行行,我帮你这个忙,你改天请我喝奶茶。”
保镖连忙点头。
谁知小姑娘的手才碰上言秋的脚,就被猛地一踢——
“啊!”
小姑娘下巴被重重踢到,登时疼出了眼泪,半倒在地上直不起腰。
“……言秋小姐!”
保镖赶过来把小助理扶起来,想生气又只能忍着:“你,你这是做什么?她哪里做的不好直说就好啊,何必踢她的脸?”
言秋靠在沙发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翘在桌上。
她冷冷地望着小助理:“别以为我听不见你说了什么!陈先生的事情也是你能随便开口质疑的?我不留下你是个助理,我留下你也是个助理,想爬陈先生的床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病吧!!”
小姑娘平日里被她白眼来白眼去的就很委屈了,如今被伤到脸,更是不能罢休:“你早说你的名字我们不能提啊!言秋两个字多金贵呢,你以为我稀罕理你!”
“我可是看见了,陈先生昨晚受伤的时候你把鸾姜接到了自己房里!我很有理由怀疑,鸾姜敢这么做都是跟你说好的!!”
看见保镖眼神异样,言秋脸色白了下,但嘴上不落下风:“你放什么屁啊?我伤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姑娘眼睛一转,讥讽道:“谁知道你外面是不是有男人了!”
“你!”
言秋气得当时要站起来用手抓她脸,小姑娘也不怕,指着自己脸说你来啊。
在旁边围观的保镖们立马涌上来分开她们两个,客厅里女人的尖叫声、保镖的安抚声连成一片……
而在三楼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皮跳了跳。
他突然睁开眼,眸光有一瞬间变成了深蓝色。
言秋和小助理脸上都挂了彩,谁也没讨到好。
保镖们把她们两个送到陈先生的房间里来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陈先生在此期间一直昏睡着,即使吃了些补品面色也没有好起来。
穿着一身丝绸睡衣的男人靠在床头,神色浅淡,目光只轻轻在言秋和小助理身上一扫,便不再看了。
他翻了页手上的书,说:“既然喜欢打,就去外面打个够。”
本以为陈先生是来给自己做主的,谁能想到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言秋的脚踝受伤了,不能多站,这会儿更是觉得痛到呼吸也疼了。
她惨笑道:“陈先生了解我的,我从来不是主动惹事的人,我……”
“出去打,打死一个再进来跟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