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说完大笑,笑的干妈有点不好想。
“要做娘了,这发疯?”是女人都想做娘,一生倘做不得娘,要死的心都有。
“不说了,吃饭。”明丽笑。“记着明晚来喝酒。”
她把手机还我。那边干妈说:“石头快吃,好接你的美宝。”
干妈走开,晓红的脸现在屏上:“哥!我与红姐下楼慢慢走,你快点来!”
“听到没,你妹子催你!”嫣红收起手机。
“看着你们我就好伤心。”小玉五味翻肠。“我就是挺着肚子,不方便动了还要动,不然吃不到囗喝不口。想想他妈的就恨那个死男人,恨不得一刀剐了他才解气!”
“过都过了,恨顶个屁用。”明丽白眼。“趁早找一个才是正经的——石头快些吃,免得你的红宝抽你巴掌。”
我一口饮尽酒,拉芳雅起身走:“小宝!走去接你的二大姐!”
“还三大姐哟!”王媚媚放筷起身。“弟!我们一起迎接宝驾。”
我们三出门。芳雅往后背上扒:“先宝下我着,背着走。”
“猪八戒背媳妇,背到云雾洞去挨钉耙!”王媚媚拍芳雅的屁股。“再还点肉啦,割得下几斤白肉。”
“割我你弟要遭大怏,又要把我往医院送。”芳雅象喜鹊叫。“媚子姐!你也跟着倒霉!”
暮春的夜有点初夏的气息,风清月朗,路灯下的街道,花褂短裙,修腿高跟鞋,都已飘着摆着,摇着晃着,一扫冬日早春的厚重雍容。
我们出巷子拐上了步行街,闪烁的霓虹下,花影香风,飘曳浩荡,明显比寒冬繁华忙碌。
“步行街永远不缺乏灵动!”王媚媚目之所及,人影重重。
“红!”芳雅从背上溜下来,老远就发现了红与晓红。“天吔!红的肚子不能比大姐的小哦!晃呀晃象大笨鹅,真好玩!”
“你有一天也会是一样!”王媚媚瞅芳雅一眼。“这才是做女人的梦中所求,自豪幸福!”
“大姐总忍不住抚着肚子眉开眼笑。”芳雅有点害羞。“哎媚子!你说大姐是喜欢姑娘还是儿子?”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肥虫!”王媚媚撇嘴。“我哪里知道?”
“姑娘儿子,她都喜欢!”三四十岁的人了,能做娘就是天大的欣喜与幸福。我捏芳雅的小手。
“红——”到跟前,芳雅挣开我抱住红,连吧几口。“摇摇晃晃,悠悠荡荡是个什么感觉啊?”
“累!”红笑答。“走路不方便,做事不方便,玩也不方便,睡也不方便。一天到晚,卫生间跑不赢!”
“说的吓我一大跳!”芳雅瞪大眼睛。“为什么啊?”
“腰难得弯下,空间都被小东西占了,没地方储存。”红觉得很有些痛苦。“喝一杯茶一会就要跑厕所,蹬都难蹬下去,你说累不累?”
“我的天咧,真害怕!”芳雅大惊小怪。“做女人不好,怀毛毛生毛毛遭大罪!”
过去都说女人生产,同等于阎罗殿上走一遭,有多少妇女,命丧于此?好在现代医学发达,挨一刀万事大吉。
“你赶紧变性做男人!”王媚媚踹了芳雅一脚。“你滚蛋我正好填上,享受抱着红几个人挤床的乐趣。”
“你做梦啊!”芳雅拍王媚媚。“我抱着我石头才惟美幸福!”
“哥!”晓红好向往。“我要能偎在你怀里睡着,该有多好?”
“好个屁!”红笑着推了晓红一掌。“把我石头累死他?”
“晓红!红有我们,快回去陪干妈。”芳雅王媚媚都扶着红,我抱下晓红。“明晚我们一起吃饭喝酒。”
“哥!大红姐!”晓红有些依依不舍。“那我回去了。”
晓红可怜,家里再回不去,未来只有在前方。
“你回。”红说。“晚上抱着妈去啃。”
我们边说边走,挤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然后拐进热闹非凡的夜市巷。
“这里面还有夜市?”红象发现了新大陆。“过去怎没看到?”
“没从这里走,你哪只眼瞧啊?”芳雅扫视两边的地摊,衣服鞋袜,工具锁具,书本碟片,盆子碗碟,茶壶酒器,诗画字迹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淘宝的男男女女,比步行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汉市民都喜欢看热闹,哪儿拥挤往哪儿钻。常常看到有的门面前排几队长龙。
有次我好奇,跟着排队到跟前,交钱买个挺精致的包装四方花纸盒子,拿一边拆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个红杏杏的板栗。没把我笑死——我家山上的板票园,每年不知打下多少。
拿回来说给明丽听,她笑着拍我几掌:“象你妈个大傻瓜!不晓得武汉人喜欢起哄挤热闹?”
有人逛夜市就是为淘宝拾便宜,听说有人在夜市摊上淘得一副字画,仅花五十元,却是古代某位大师的真迹,价值连城,发了。
“这样每天闹腾,居民没有意见?”红抬头望望亮灯的居民楼。“把我受不了,要投诉。”
“你现在肯定受不了。”王媚媚抚她的肚子。“你要休息,伢要睡瞌,嗷嗷叫闹你过不得精。”
我们穿过夜市一条巷,折入贵族花园小区,喧嚣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