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天气不见好转,到初五日夜间,西北风大起,飘起零星的鹅毛朵子。
挨到初六日,西北风减弱,却是满天雪花飞扬。这一天,舅舅舅母,二表姐一家,坐乘小表姐家五菱宏光面包车,到我家拜年。
二表姐夫把我一抱:“石头!哥今天可不喝别的酒,非得喝你那御酒!”
“我开车不能喝怎么办?”小表姐夫说。
“倒你袋里装回。”二表姐夫把他一拍。“这主意不错吧?”
“你用袋先装我瞧瞧?”小表姐夫发笑。
当天中午几家人,分两桌,喝了两坛子御酒。我爸的四坛全部光光。
因天不好,吃完饭只坐一小会,他们就走。舅舅舅母留了下来。
好在雪下的不大,明丽公司要上班,初八日我们要走。
爸妈表姐舍不得,把糍粑花生瓜子,塞满了后背箱。明丽要吃苕,我与爸到屋后苕窖里,拿了半袋子捎上。
大道上基本无雪,回到干妈家下午一点多钟。红晓红与芳雅帮干妈弄饭弄菜,吃完将及三点。
因面馆要开张,吃完喝几钟茶,干妈即带红与晓红,到面馆升炉子做卫生。
我明丽芳雅回到明丽家,明丽吩咐通电热水器,烧水洗澡。通电自动净水器,接水沏茶。
几天一张床挤五六人,确实够挤够热闹。坐到沙发上,明丽抱着我直亲。
“幸而你与红那是张大床,不然晚晚我得趴到你身上!”明丽已有些出怀,释放不完的柔情。“芳雅!把空调打开,冷!”
海尔六十升带自动屏显热水器,全烧三千瓦,水很快烧热。明丽扯我进卫生间,为她洗头。
在我家安有浴霸,其实可以洗。但气温低,她怕冷怕感冒,不敢洗。
一个澡洗了四五十分钟。她披着厚巾笑小声说:“快洗了上床,我等你!”
她吧我一囗,出卫生间去窝床。
我在家洗了几个澡,身上并不脏。
洗完,我把两人的衣服倒上洗涤液,放在脚盆里“嗵嗵”一阵踩,再丢进洗衣机里洗。
“还没洗完?”芳雅推门进来,象做贼,咬我耳朵笑。“快进房,有人等不及!”
我揩干身上的水,穿着内衣出门。芳雅开始洗澡。
我进房,明丽把没走前垫过套过的床单被套,换下扔在木地板上。我钻进被窝,她侧身抱住了我。
“还是两人世界好,做什么都方便!”她抱着我头往胸前揉。“小老公!爱死你!”
美美地相拥睡一觉起来,天已黑。芳雅在厨房里弄菜,饭已蒸着。两只小手冻的红红的。
“小丫头还晓得弄吃的?”明丽看着笑。“清了几个菜?”
“瘦肉青椒,烧鱼块,鸡蛋汤,芹菜杆四个。”芳雅说。“妈……”
“別叫妈,喊姐!”明丽扒她的头。“称呼改几天了,我不做你妈!”明丽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石头!给红打电话,叫她们都过来吃饭。”
明丽芳雅做饭,我给红视频,干妈接着:“石头!找红有事?”
捅破了窗纸,干妈也不好开口叫儿子。我仍是老口吻:“妈!我姐请你们过来吃饭快点来!”
“我不来,看红她们来不来?”干妈好象走到卫间旁。“红!石头叫你过去吃饭!”
红在洗澡,给面馆做卫生升炉子,尽是灰尘。
“妈!叫他来接我!”听到红在里面说话。
干妈跟着说:“红叫你来接她。还有么事?”
“没有了,我这就来!”我收手机。
我进房,把床单被套拿出来,到卫生间,丟到脚盆里,倒上洗涤液,放热水浸着。
“姐!我去接红的!”突然改称呼,很有点不习惯。妈也亲,姐也亲,两者好象没多大出别。
“路上冷,小心別冻着!”明丽叮嘱。
到底是妈亲还是姐亲?妈改嫁了成别人的妈,但仍是亲生母。姐出嫁了,无论走到哪里,仍是自己的姐。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我踏上了步行街,再冷的天,也难阻止人们逛街的热情与激情。
“石头!”突然有人喊。
我回头,霞霞这回变淑女:头发拉溜成了黑色,白脸红唇,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高跟长筒靴,比过去看的顺眼多了。
“今天才来?”红口白玉齿好象吐气如兰。
“今天刚到。小女神新年好!”我给她一个笑。
“你也新年好!”霞霞如果改掉了放荡的臭毛病,其实并不很讨厌。“一个逛街玩?那多伴呢?”
“接我美老婆!”我看到了红,昂首挺胸挺魅力。“看!她来了,你忙!”
我向红迎去,她简直是诗画长廊,洒一街香风。
“红!干妈晓红怎不来?”干妈不对明丽有陈见就对我意见。
“干妈觉得好没意思,所以不愿来!”红抬手点我头。“都是你惹的祸!”
“我打电话!”我掏手机拔干妈。“嘟嘟”响她不接。连拨三遍才接。“妈!您快来,我等得。什么不方便?过去总方便,今天变成了不方便?快来!別把我冻病了!”
“哎石头!”死霞霞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