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家,我爸炭火已发好,瓜子花生水果还有甘蔗,都用盘盛着放在小茶桌上。小靠椅放了一排。
爸见我让抬圆桌面子,往方桌上放,用盆子打水拿毛巾抹干净。
表姐下车即奔厨房,给我母亲帮忙弄菜。
明丽喊我说,要我母亲晚点开饭,连着吃不下去,肚子老是饱的。
我到厨房跟母亲讲了,那先坐着喝茶吃瓜子花生水果,饿了再吃。
红拿牌明丽干妈玩,把小茶桌上的东西拿开,她们三人玩牌。
干妈说:“红!赢我们的钱有瘾吧,老想赢?”
“就当过年给红包。”明丽开始发牌。
我们围着火盆坐,磕瓜子吃花生看电视。眼看天要黑,我爸要我贴春联,以免夜晚不方便。
玩到新闻联播完,快八点钟才吃饭。我爸要我放一大筒红双囍“火天雷”。“嗵嗵嗵!”冲到长空炸开是火树银花,耀眼生辉,比白天不知要好看多少。
仍是明丽干妈坐席,我们随便围,喝“御酒”。上次回来结婚,我爸妈没尝到,这次喝了,连问这酒是哪里来的?表姐说了出处。
母亲砸嘴巴:“我的天咧!八千八百多块,这是叫菜叫酒?!”
饭没吃完,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
明丽说:“晚会鬼的看头,吃了饭烤火玩牌还有味些。”
“你不看别人不看?”干妈抬杠。“巧板眼。”
明丽干妈吃了几口菜就放碗,我们也没吃多少,肚子完全没空过。
两人下桌喝茶,磕南瓜子。瓜子是我爸妈种的南瓜扒的,正宗绿色食品。
吃完饭,爸妈表姐收拾完毕,我与红把方桌抬一边,他们都过来看晚会。
明丽有点不习惯,喊我打水洗了好窝床。
我拿桶放水,提来明丽拉红到房间去洗。干妈晓红在堂屋看晚会。
一会明丽喊我进房间,洗脸洗脚上床,要我与红陪她玩牌。
爸妈表姐都晓得明丽是大经理,与我们关系不一般,陪她玩应该。
打着牌,明丽与红不觉聊到孩子,小毛毛该怎样护理,怎样喂养等等,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到正点。
“那不要紧,到时把我妈接去,她会弄。”红说。“我与石头,都是我妈带大的。犹其是石头,当时快瘦断肠子,我姥姥说怕养不活,还是我妈喂活长大了。”
“你妈去了我可撒手不管,让她全权当家。”明丽说。“钱,对你妈不设防。”
“我妈才爱伢,你全世界也找不到她那好的人!”红说。“不过都是石头的伢,一家人,不分彼此。”
“红!你我芳雅,都是一家人。”明丽说。“芳雅可怜,你默认了,我也默许了。我们石头是个大好人。你身子不便不能做事时,就与我们往一起,你干妈自然晓得重找人。”
“我可得改口喊你姐。”红笑。“将来你的伢我的伢,都得把石头喊爸。”
“是该喊我姐。”明丽笑。“不然要乱套。”她顿一顿叹气。“石头的妹子,晓红可再是无家可归,也可怜喽!”
“你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不就好了!”红说。“晓红是个好姑娘。”
“她也想你石头。”明丽吧我一嘴。“你么办哟,招祸的苗子!”
“又不是旧社会,尽开些玩笑。”她们不可能一生都绕着我转,法律也不允许。“芳雅晓红,两人都得嫁人!”
“她们不愿嫁人,你硬塞进花轿?”明丽笑。“新社会婚姻自主,谁都无权硬来!”
“你是当官的,能下达命令指示。”干妈推门进来。“你们在议论我?”
“那算巧?”明丽鼓眼睛。“我们说话就是议论你?不洗可不准上床!”
“儿子!快去打水。”干妈站在地上,拿我的牌。“妈给你打!”
“输了你把钱。”明丽笑。“老规矩,输赢十块起。”
我下床拿桶去提水,一会提来,晓红跟着进房。
“晚会是不好看,我也洗了窝床。”晓红与干妈洗,我出房门。
“石头过来。”表姐招手,我到她身旁坐下。“你老实告诉妈,明丽的伢是不是你的?”
“妈!红晓得。”我老实说。“儿子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你们经常在一起?”表姐好象不生气。“她与红搞得来?”
“妈!红去了我们三人挤被窝。”明丽当初的条件,可没有这好。
我爸妈都惊讶。母亲说:“她有那好?不计较红?”
“妈!关系怎样您都看到了。”我认真地说。“红不计较她就算是好的。”
现有的一切,红都不想失去。这一点她非常明白。
“石头!”表姐抚我头。“你们之间已到这种地步,妈们不便干涉。你要记住,红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妈!我明白。”说穿了,我与明丽之间,还是互相利用。但到今天,融进了说不清的感情成分,她的确是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人。
“姑!我们儿子还是好伢!”表姐对母亲说。“红生了我去照顾她。”
“妈!恐怕等不到红生您就得去。”明丽已经计划好了,她的伢现世,就请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