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考试的事情不用在意,这次事件结束后,我这边可以找学校通融一下。”风见裕也推了推眼镜,“降谷同学也不用这么在意,你说的那些补考确实有,但是在我学生生涯,记得从来没有人挑战成功过。”
降谷零小声嘟嚷了一句。
我因为离得近,恰巧听见,差点噗嗤一声笑场,他带着闷闷不乐的语气说——真能考。
真没想到,金毛狐狸也有吃瘪的一天。
我附送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真的,论保护马甲这方面,还是啥都不会的状态下,掉码的可能性比较低。
哦,他也可能是个例外。
因为一看到关乎日本公安的案子时,就跃跃欲试的想要参与,还丝毫不隐锋芒的将以前的习惯带进去。
这是一只带有工作狂属性的金毛狐狸。
可惜这种天才的苦恼我体会不到。
这更加印证了一个想法——
这金毛狐狸浑身透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他也是穿来的可能性大幅度提高。
但是,是从什么时间段穿来的?
还需要试探。
现在一想到,我在暗,他在明,心里就忍不住偷乐呵。
金毛狐狸一定还以为我没发现他也是穿的这件事情。
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
两军交战,在敌我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能拿到更为准确的情报,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觉得这次可以扳回一城。
就算是最差的结果——遇到二十九岁的安室透,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这次可是金毛狐狸自己露出了马脚,再不利用,那我真成傻子了!
降谷零手里捧着一叠档案资料,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快速翻阅,看到感兴趣的地方还用手了指,又小声的啧了一声,拿起下一本。
我看的出来,他本想习惯性的把档案直接扔在桌上,扔这个动作都做出一半了,硬是改了一个弧度,双手捏着文档的底部,轻拿轻放的交还回去。
末了,他还不忘附赠一个充满阳光的微笑。
只不过这笑,看的我慎的慌。
“村上小姐不看看吗?”风见裕也问道。
“不看,”我回答的斩钉截铁,一方面是那字密密麻麻的,粗略扫一眼就觉得头疼,更别提逐行逐句的读了。
另一方面,我有着自己的理由,“现在的身份是个人质,我和绑匪唠嗑的时候如果说漏嘴,岂不是罪过就大了?再说了,人质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看太多反而会影响判断。我一开始给自己设定的身份就是一个喜欢八卦,喜欢唠嗑,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形象,要是显的太聪明了,还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反而不正常。”
当然,后半句话没说,如果哪天要我装智多星的角色,那可能还真做不到。
但是,这种本色演出,我看起来也挺上道。
降谷零听闻我的话后,勾了勾唇角。
“看完了。”他颇为自信,将档案材料垒成一叠,放在桌角,“哦,对了,洄酱。如果有人问起那个死在牛郎店的牛郎,生前说了什么,你就说——他和渡边蔚谈了艺术,说镇上的画廊馆艺术馆,今天开了个新展,他和某个大人物去看了莫奈的真迹。”
“那你觉得那个U盾是在艺术馆画廊?”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聪明,”降谷零肯定道,“但是这话得要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到时候风见......风见警官会和你配合,那样在他们的耳中听起来可信度就更高。”
我得想想如何编。
因为一开始这些绑匪就在车上问,我在场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些特殊的对话。
这新加进来的地点,得合计合计,如何才能在无意间泄露出来。
审讯学老师说的对,说话是一门艺术。
学的时候我还不理解,可到真正要用的时候,到有些明白了。
还不算太晚。
那老师常说,知道情报最好的时间是在昨天,其次就是现在,这句话现在想来也颇有道理。
难就难在,如何穿插到唠嗑当中。
既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要和搭档配合的天衣无缝。
让这群绑匪觉得,我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而非是藏着掖着,不想说。
我们一行三人走出会议室,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倒映在瓷砖地板上,不知是角度的问题,还是那玻璃窗的折射,那影子棱角分明。
“在想什么,洄酱?”降谷零出声问道。
我本就在想事情,投入全身心的精神,在想如何编故事,他突然打岔,嘴比脑子快,“在想如何继续造你黄谣。”
风见裕也的脚步顿了顿,装作没听见。
降谷零???
金毛狐狸又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