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嗯,洄酱真乖。”降谷零的嘴角上扬,“那我们继续再想想,如果想要炸了日本公安大楼的茶水间,将自己的身份代入入侵者,会怎么做呢?”
降谷零的手又揉了揉我的头发,他拂去我落在眼角的一小撮发丝,别在脑后,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的面颊,剪的圆润又得体的指甲不经意间蹭了一下我的脖颈,“如果是洄酱,会怎么做呢?我说过,你的任何想法我都可以接受,”
“嗯,”迷迷糊糊地仰着头,比起外头猛烈的寒风,日本公安大楼里还是比较暖和的,但是我依旧四肢发冷,手脚冰凉,而金毛狐狸的怀抱,宛若一个温暖的港湾,“怎么做?”
“噗——”降谷零笑出了声,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这么喜欢暖和的地方吗?”
他清了清喉咙,提高了些音量,喉结微动,使接下来的这些话听起来更加干脆利落,“来,洄酱,我们代入一下。现在假设你是一个心怀憎恨的潜入者,满脑子只想无差别攻击日本公安里的任何一个人,而且你希望这件事足够引起轰动,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考虑突破的方式,哎呀,但是也没人告诉我日本公安的警备力量如何布置的啊,这要从何谈起?”我瞪着眼睛,滴溜溜的瞧着降谷零。
“那确实有点难办了,”降谷零愣了愣,眉头微皱,又低声补了一句,“又不能真的把这些告诉你。”
“嗯?”我似乎是抓住了关键点,“难不成这东西你知道?那可是日本公安的警备部署,你要是知道,那岂不是......”
有一个答案在心里渐渐的浮现出来,虽然连我都不敢相信真实性,但是这并不代表不是一种可能性。
如果换成上一世,没有经历过穿越,那肯定是难以置信。
如果有人对我说,身边的某某人是穿越的,那我坚信他的脑子一定是被车撞了,还是撞的不轻的那种,或许还会马不停蹄的将这个人送到精神病院,就是怕耽误治疗的最佳时机。
毕竟这是一个如此荒谬的问题,这代表着要相信人是有灵魂,得从一个唯物主义者变成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还要坚信人是会变成另一个人。
但是,我本身就是那个特例,所以不得不思考另一种可能——金毛狐狸还是那个金毛狐狸吗?
会不会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又或许是这两天精神太紧张了,竟然幻想着面前的金毛狐狸也是穿越的。
毕竟二十九岁,喜欢威逼利诱的安室透,我谈得上些许了解,而二十二岁的降谷零对我来说,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他在学生生涯做了什么,干了什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参与过,更不可能道听途说。
人是会变的,相隔七年,先且不论样貌,心性和心态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或许我应该去问问诸伏景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也可以去问问松田阵平,以他的观察力定然能发现什么。
但是,要以何种身份,何种姿态去问?
问,很简单,我只需要张开嘴皮子说。
答,不容易,这取决于他们的判断。
问者,只需要发问。
答者,却可以选择三思而后行。
我需要一个试探,一次合理的试探,一次不被人注意、却又顺其自然的试探。
机会需要等待,在此之前,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和金毛狐狸周旋。
现在,我得静静的等待,默默的蛰伏。
“洄酱,书本上有最基础的知识点,只需要经过合理的推敲和一点小小的揣摩,就能知道个大概,”降谷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辜,“但是,这些东西要依靠你自己慢慢的体会,细细的揣测,然后再加上一些想象力。如果我直接将答案说出来,未免太没有趣味了,这就像个解密游戏,得自己探索,才有乐趣。”
“那我偏不,”从降谷零温暖的怀抱里挣脱,虽然贪恋那舒适的温度,但是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太费脑子了,你之前已经让我说了这么多,礼尚往来,降谷为什么不说说自己的推理呢?再说了,降谷同学可是我们这期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是最为出色的,甚至还有人说——要是降谷同学都无法考入今年的职业组,那今年的职业组考试岂不是要全军覆没。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如何?”
“哎呀,怎么洄酱突然就用上敬语了呢?”降谷零嗤笑一声,眨了眨眼睛,“刚才还这么信任我,突然推开,我可是有些小失落。”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走了,洄酱,该下楼了。”
“下楼?”我更为疑惑了,“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也很好奇同期第一名的满分答卷。”
降谷零本要在我前面走着,听了这句话,他反而不走了,转过身子,瞧着我,语气慢悠悠地,“洄酱,怎么了?”
他立在那儿,直勾勾的审视着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我能感受到那股无名的压迫感。
他站在那,不用刻意的做出具有胁迫意味的动作,也不用说一些威逼利诱的话语,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