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月上柳梢。
这真是舒服的一觉,我伸着懒腰,关掉手机上的闹铃,房间里的闹钟滴滴答答的指向八点。
羊毛衫打底,外头配上一件墨绿色的格子针织衫,最外头套上一件深褐色大衣,画个淡妆,抿了口红,走出宿舍楼。
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拢紧了外套,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问别了门卫室的保安,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两旁高耸的路灯一字排开,亮着暖橘色的灯光,昏幽幽的,但是依旧能把路面照的透亮。
远处的商业街传来行人的欢呼声与汽车的鸣笛声。
走出学校坐落的街道,过了十字马路口,又过了个转角,一切都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沿着街道的指路牌走着,来回瞧着街道两旁的的商铺,亮堂堂的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摆着不知名的饰品,头上闪耀着七彩的霓虹灯。
连这两旁的树也和别处的不一样,一串串灯泡彩灯绕着树梢卷呀卷的,乍看上去,宛若火树银花绽放。
进了便利店,买了一杯关东煮,呼着热气,即使有些烫,也囫囵吞枣的吃下了肚,又喝光了杯子里咸咸的汤,浑身变得暖和起来。
我继续继续沿着街道走,步伐也变得欢快起来。
路牌有两层楼这么高,上头用蓝色的字体打底,白色的字体书写着——四丁目(1—10)番地东,(11—20)番地西。
于是,我离开了主干道,向着巷子里走去。
巷子和外头仿佛是两个世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可又谈不上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寂静,并非是黑,是声音带来的阻隔,是氛围的变化。
我仔细地辨认着巷子两旁的门牌号,这里两边都是低矮的卷帘式木门,要是进店,还得走下几格玄关,若是凑近了,还能听见两旁商铺里传来的觥筹交错声和推杯置盏声。
巷子的最里头,闪着一盏霓虹灯,正如我猜测的那个样子,右手边是牛郎店,左手边斜对着的是泡汤店。
好巧不巧,右转是高谈牛郎,觥筹推杯,左转是萩原研二定的卡牌桌游包房。
我想都没想,连犹豫都不带的,直接右转——牛郎店我来了!
想想就激动的搓搓小手,这还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美味的酒水,秀色可餐的美男......光想想就止不住的激动!
人就得遵从自己的本心
“您好,欢迎光临!小姐,请问您这边有预约吗?”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迎了上来。
“有的,三号包房。”我有点拘束。
“美丽的小姐,您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儿,看起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们这儿有很多不错的男孩子,您喜欢哪种类型的?有清新男学生风格的,甜甜的会叫姐姐风格的,西装职场精英风格的......啊,不必在意,可以慢慢挑,请随我来,我先带您去三号包房。”侍者像是发现了我的无措,适时打住了话语。
“就是这儿,我给您开门,祝您今晚玩的愉快。”侍者先我一步,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叩开包房的门,把我迎了进去。
一进包房,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圆形沙发,房间顶部闪着紫红色的灯光,圆形的光影随着摇滚乐符摆动着。
纸醉金迷。
歌舞升平。
我一眼就瞧见渡边蔚坐在弧形沙发上,周围还有几个颇为眼熟的同学,她拉着我紧挨着她坐下,开了一瓶桌上的酒,拿了一个空酒杯就往里头倒。
“或者你要喝点别的?”渡边蔚把塑封酒单塞到我手中,“自己点。”
我看着五花八门的酒单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迫于好奇使然,还是点了一杯——可乐桶。
毕竟有这可乐二字的饮料,再怎么看,也度数高不到哪里去。
“我还点了个牛郎,”渡边蔚用手肘戳了戳我的腰,说的有些神秘兮兮的,“你可知道,那可是知名的,先不论长相,光那谈吐,足矣让人神魂颠倒。除了价格有点小贵以外,我觉得没什么缺点。”
“啊?嗯。”我支支吾吾的点着头,这操作我还第一次见,一切都显得如此新奇和有趣。
包房的门被打开了。
“渡边小姐,我就是道明寺池,请多指教。”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施施然地坐在渡边蔚和我的中间,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我看看,两位小姐点了什么,可乐桶吗?很有趣的点法呢!只不过这个酒前头喝起来有些甜,结尾有些涩,很少有姑娘钟情于这种味道,因为后劲大,两位很有品位。”
他打着领结,袖口别这华丽的袖针,“我推荐巴黎之花香槟,足够一桌喝了,而且味道微甜,不涩,果酒的感觉,渡边小姐,您看怎么样?又和可乐桶的味道不冲突,香槟作为前调,可乐桶可以爽口大饮,既互补,又增添一番趣味。”
“行,”渡边蔚点点头,“记你账上。”
“渡边小姐,您每次来都这么豪爽,”道明寺池喜不自胜,对着对讲机说道,“三号包房,巴黎之花香槟一份。”
“所以你是经常来?”我有些惊讶。
“嗯,”渡边蔚今天穿着一条包肩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