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从山谷的那头直灌而来。
这风和我平时在城市中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夹杂着一股冷冽的气息,掺杂着略微的水汽,像铁马金戈般一鼓作气,直冲而下。
我下意识的双手勾住降谷零的脖颈,上半身紧紧地压在他的胸腔上,缩着头,眼睛的余光看着他的喉结。
他闷闷地笑着,把我又搂紧了一些,“洄酱真的很怕冷啊。”
我从他怀里探出一个头,刚要反驳,又一阵狂风席来,我冷的一哆嗦,又往他怀里压。
降谷零走的又稳又坚定,每一步都踩实了再踏出下一步,这段河路说不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零,你冷吗?”我抬头问道,“要不学着松田的样子一口气跑去吧。”
他呼出一口白气,又把我往上提了提,“松田那样跑过去,一不留神摔了,也就摔他一个人。我现在这个姿势要是摔了,给你模拟一下,首先,我们两个的重心在前面,如果我不放手的话,肯定是一起向前扑倒,此时你的姿势是仰面朝上,直挺挺的砸上去,然后我受不住力道,一起扑倒,摔你身上,你在已经磕河底石头的前提下,受到二次伤害。”
我听的脸色一白,反手又抱紧了他一些,这下还把脑袋也贴了上去。
降谷零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后脑勺撞击的后果吗?嗯......刚刚是说过,但是你看这路这么长,还得走个几分钟,我来给你讲讲吧。老样子,你来选,我很开明的,是要听植物人状态下如何护理呢?还是要听神经性瘫痪?突然想起来了,小黑屋感官剥夺实验要不要听?巴普洛夫的狗实验也可以哦!”
“哪个都不想听!”就凭那感官剥夺几个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内容,作用十有八九类似于——吓小孩子睡觉之类的。
“都不想啊,那就麻烦了,”降谷零悠悠地叹了口气,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那我不太会讲别的故事了,那格林童话怎么样?但是提前说一句,我只看过原版,这个可以给你当睡前故事讲的。”
我现在恨不得跳起来,拿根线把金毛狐狸的嘴缝上,之前那一连串的实验我听不懂,但是原版格林童话这我是知道的,什么《白雪公主》之类的,我们看到的都是改编后的版本,而原版故事类似于身份转换后的俄狄浦斯情节。
这哪里是商讨给我讲个睡前故事,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恶趣味!
金毛狐狸坏的很!
很坏很坏的这种!
“除了故事,你想聊什么都行,我都回答行吧!”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绝对说的每一句话都保真。”
“那太好了!”降谷零笑得如沐春风,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之前车上洄酱说的——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哪里听来的?”
“......”我后悔说话了,就不应该和金毛狐狸没话找话聊天,“降谷。”
“嗯,你说。”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盯着我。
“我突然觉得你之前那几个提议很不错,那什么感官剥夺、小黑屋、啥啥啥夫的狗,还有那个格林童话,你要不随便挑一个讲讲?我突然来兴趣了。”我颇为认命的说道。
“哦?那洄酱刚刚还不是怕得很吗?”降谷零笑得愈发灿烂,“现在知道怕了?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降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恶趣味啊!”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没有,你是第一个,”降谷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快到岸边了,唉,松田和景光在就不好玩了!”
我反而觉得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在就太好了,这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两个金光闪闪的大佛像,效用堪比镇压金毛狐狸的上方宝剑。
“至于为什么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想知道原因吗?”降谷零侧身走着,帮我挡住了绝大数的风。
“我就是说不想知道,你也会继续说的吧。”我索性无所谓了,勾着他的脖子,“你要说就说吧,反正把我吓着了,我回学校就到处宣扬你是个变态!不对,宣扬你有隐疾不举!”
“呵,”降谷零轻嗤一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他附在我的耳边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么怕我呢?也蛮奇怪的,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能让你有恐惧记忆的事情。最多只是嘴上吓吓你,但是不了解这些实验的人,听到这些名词,只会将其当做拌嘴的名词罢了,更多的人听完就直接略过,而不会像你一样,把我的每句话都当真,这很奇怪,不是吗?我的洄酱,你有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和抗拒,连我的都觉得有些莫名。”
“直觉,”我闷闷地说道,“你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前后矛盾,”降谷零评判道,“一方面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点自信的,总不可能见我外貌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吧,这个可以排除了。另一方面,你要是觉得我不是好人,为什么第一次联谊会见面就大大咧咧的拉着我去领证?很显然,这个选项也要可以排除。说明,你当时对我的主观印象最起码是中立态度,那你现在说的直觉二字,就值得让人推敲了。你看,我分析的对吗?”
金毛狐狸麻烦死了啊!
“降谷零,问你个严肃的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