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眼睛醒来,睁开眼眸,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谨慎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是一个单人间的宿舍,大约只有十平方米的大小,单人床摆在房间的角落,床的正上方是两层窗户,一层纱窗,一层玻璃。斜对着床的位置是两人高的橱柜和一张褐色写字台,写字台上有一盏台灯,正散发着幽幽暖光。
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摸得出是鸭绒的质感,蓬松又暖和,被单和被套用的是黑色的亚麻布,摩擦在皮肤上,有着粗糙的质感。
房间里开着空调,显示室内温度二十二摄氏度。我很热,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
拿起搁在台灯下的镜子,黑色的短发,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眼眸,连耳后痣的位置都一样。
除了突然剪短的齐肩短发,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扫过桌子的本子,瞥到姓名这一栏,双眼微振,直勾勾的瞧着那四个大字——村上洄子。
相似的读音,不同的写法。
我是谁?
我又在哪里?
我一个箭步转身,拉开窗帘,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对面是一排相似的楼栋,方方正正的房子,外立面是浅蓝色,顶部是白色涂料。
不远处还能瞧见一个四百米标准操场和一个昏暗的门卫亭。我将双手握成拳,底部留一个小孔,放在眼前,对准门卫处的石头牌匾。黑夜不容易聚光,我眯起眼睛,仔细地瞧着,才分辨出这几个大字——警视厅警察学校。
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我似乎又穿越了。
我现在似乎就是村上洄子,一个普通的日本警视厅警察学校学员。
我把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一部手机,厚厚的一大叠警视厅出版社出版的教材,半柜子的日常便服,三套替换学员制服,小半抽屉的化妆品和换洗衣物。
我打开手机,先把通讯号码浏览一遍,又关了手机屏幕,细细地回想一遍,最后仔细的浏览了相册和图库。
我不得不承认,安室透算得上是个好老师,若非是他,我现在只能出门装脑子被墙撞失忆了。
这绝对能在档案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翻手机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的是七年前。
同一天的七年前。
如果这不是FBI的恶作剧,我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我拉开窗户,让月光洒满房间,清冷的月光映射着皎白的色泽,又亮又圆。
我瞧着自己在墙上的影子,内心狂喜。
如果真的是七年前,还能进警视厅警察学校,那必定是一个干净的身份,一个不用东躲西藏的身份,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坦然生活的身份。
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远比FBI的安排好上太多。
一个是假的身份,打着随时可能被识破的保护伞行走在阳光下;一个是真实的身份,彻头彻尾的自由人。
明眼人都会选择后者。
我对着镜子里的“我”咧着嘴笑,伸出一只手,“你好,村上......洄子,请多指教。”
我彻底自由了,想干什么都行。
“村上卉子......再见。”我笑的在床上打着滚,太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至于那个日本公安,就让他去吧。
从此以后,我走我的独木桥,静看小桥流水,他走他的阳关大道,将匡扶正义作为己任。
我是喜爱他的颜值,喜爱他的一颦一笑,但是比起完全的自由来说,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我从床上蹦起来,强烈的喜悦感冲击着我,走到桌子前,翻开笔记本,握住黑色水笔,笔尖的墨水印染在横线纸上。
是的,我得好好的计划一下。
计划一个属于我的未来。
我索性把空调关了,敞开着窗户,让寒风吹着脸颊,脸上的因为狂喜而导致的红晕这才渐渐地下去。
冬日的夜是清冷的,也是寂静的,我闭上眼眸,耳畔有远处汽车是轰鸣声,有商业街灯红酒绿的喧哗声,有楼下人来人往的谈笑声,有不知名的虫鸣声......声声不绝,归于一音,始于喧闹,终于宁静。
我不知道在窗口边站了多久,看了多少楼下的过客进进出出,直到感觉手脚冰冷,才关上窗户坐到床上。
门被敲响,一急两缓,中间停顿,再重复一次。
“洄酱!在吗?”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我翻身下床,脚套在拖鞋里,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不急不缓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个和我约莫一样年龄的姑娘,也是齐肩短发,头发的末梢有些卷曲,发尾呈褐色,脸颊微胖,鼻头周围有些淡色的祛斑,眼角稍翘。她穿着一件羽绒马甲便服,腿上是牛仔裤和运动鞋,整体看起来偏瘦,活力又阳光。
我见过照片,这是我的同期——渡边蔚。
“你怎么穿着睡衣?”她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拽进房间,“那么难得联谊机会,好好珍惜啊,优质帅哥可不多见,你不是天天喊着自己是单身狗吗,要孤独终老吃狗粮。这次的联谊会可是萩原提议的!你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