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昏沉沉的,连远处的云层黑乎乎的,雪越来越大,起先只是夹杂着冰晶,到后来就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雪片,落在衣服上,落在发丝上,落在这苍茫的白色大地上。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直挺挺的灌入衣袖,半个巴掌大的雪花飘飘扬扬的空中飞舞,我将双臂紧贴腰侧,虽明知没有什么用处,但心里上有了少许的慰藉。
我们一行五个人就这样低着头走,寒风发出哨子般的尖啸,刮过常青树的林子,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安室透穿了一件褐色的羽绒服,高高的衣领周围还有一圈毛绒,将他整个人都埋在里面,金色的碎发被帽沿细心的压下,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和冲矢昴两个人还带了一根半米高的铁质登山拐杖,因为走在栈道上的关系,他们并未使用。
雪山徒步越野的路线和侦探解密游戏路线一样,都得沿着滑雪道旁的栈道上走。不知道是真的好奇,还是本性使然,安室透主动问起我们侦探游戏的内容,他将登山拐杖夹在腋下,“所以说这个游戏路线相同,但是却又三个不同的角色卡,如果是我的话,首先怀疑三个不同角色在本轮游戏中扮演的身份是不是存在一定的联系。你要知道,侦探类推理游戏不外乎这么两个版本,一个是合作式推理,一个是竞争性推理。”
“既然让你们三个去相同的地方,就说明三个人的身份扮演可能并非是独立的推理,而是需要使用三个人的角色信息,但是不排除,三个人有三个人的玩法,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破解方式。”冲矢昴接口道。
安室透沉思了一会儿,有顺着冲矢昂的话说下去,“最有意思的是这三首诗,两首侧重点在景上,一首侧重点在人上,写景的又分别提到了‘朝阳’和‘月落’,而地点也是确定的,都在身边,诺,”安室透指了指远处的山峰,卉酱卡片上写的“‘雾凇’就在远处,‘鹿’的话应该指的是酒店旁边栅栏里的大角勋鹿,估计后期路线你们还得跑回酒店。”
“确实如此,”冲矢昂难得没有和安室透针锋相对,“真纯的卡片上提到了‘潭水微干’,酒店后门室外温泉汤池那就有一个小湖,微干其实可以直接理解成冻上,并非一定要干涸。”
“最后要去松树林吧,”安室透右手握拳,敲了敲左手,“柯南的卡片最明显,写的就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依靠着松树伫立着,那个位置我觉得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雾凇,实际上和卉酱那份内容对应上了。所以不排除这个游戏的三张卡牌实际上写的是同一个人,你们要是觉得走过去太远了......”他指了指回去的路,“直接去松树林就能找到最后的答案。”
“湖泊、雾凇、松树林、圈养着的勋鹿,明明是四个地方,为什么就直接下结论最终答案在松树林那?”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推理,不但直接给出了最后答案,还跳过解题步骤。
“因为只有松树林出现了线索闭环问题。”冲矢昂眯了眯眼睛,抬头呼出一口热气,他望着远处的雾凇。
“所以即是开始,又是结束,双向所指,必然有问题,关键点也就是突破口。”柯南解释道。
“啊!我明白了!”世良眨巴着眼睛,小跑了几步,走到我前面,眺望着远处的雾凇,指着酒店的方向,“卉酱,我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点,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将这个游戏当成个单行本,被酒店前台人员那模棱两可的语言误导了,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迷茫的摇了摇头,这一个个的都醍醐灌顶的模样,我就听懂了个结论,还是安室透特意加重音调提醒才反应过来的。再说了,酒店前台人员说了什么,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我敢发誓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可以在脑海中回想起来。就好比刚刚,所有人都脱口而出自己诗句的时候,我在急急忙忙的拉开衣领,把手伸到里头的口袋里狂掏卡片。
“酒店的前台说的是‘恰巧拿到三个不同的角色’,而我们被‘恰巧’两个字迷惑了,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三个不同的任务,而忽视了也存在拿到同一角色的可能性。”柯南把手背在脑后,悠哉悠哉的解释道。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指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很好,我坦白,我没有听懂,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白这个推理逻辑。
垂着手,一步一顿的走到世良旁边,站在和她一样的角度过去,我只看到了雾霭蒙蒙的云海,和若隐若现的雾凇隐在远处的雪山间,变幻莫测却又无法企及。
“那还打算继续走下去吗?”柯南问道,他一个弹跳,坐在木制栈道的栏杆上,“都知道结果了,就没意思了。”
“确实,”世良点了点头,“一旦知道结果就没兴趣了,被人剧透的感觉真不爽,就像是玩的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横刀夺爱了。”她挥了挥手,“走吗卉酱,回去找兰酱一起泡汤,这两个男人就扔在这里,让他们继续定向越野爬到天黑得了。”
“啊,似乎今天要交报告!得回去赶在时间节点上传。”冲矢昂眯了眯眼睛,猛然叫道,“东都大学的科业还是很繁重的。”他挥了挥手。
我眺望着远处朦朦胧胧分雪山,雪山的尖角儿像倒扣的酒杯,“还是想走一走,虽然对答案已经有底了,但是还是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