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出声,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我报复性的撕咬,只是抱的更紧了。
你不会痛吗?
还是你已经麻木了,心早就冰冰凉的,外表再光鲜亮丽,可内心早就死了呢?
到最后还是我先松了口,满嘴的血腥味透着铁锈的味道,这种血的味道经久不散担心再这样咬下去,他也不吭声,真的血淋淋的也不是回事情。
“发泄够了?”他低头轻吻我的额角,亲啄一口,又马上远离。
“你不痛吗?”我看着他肩膀上那个很深的牙印,周围一圈是暗红色的,边角还有些血丝,“还是你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一手环抱我,半是禁锢半是强迫,另一只手直接抚上我的眼睛,带有薄茧的手有着粗糙的质感,这是一双常年握枪的手,“我消受不起的。”
“还有我们大能人安室透消受不起的东西?”我冷嘲热讽道,毫不留情面,“那我到真想见识见识。”
“难道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吗?”他也不气恼,用了一个反问句。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个完完全全的戏疯子,”我感叹道,“你知道我在指什么。”特地加重了音表示强调。
“识时务是你的长处,我没有逼你过,很多时候的选择是身不由己的。”安室透顾左右而言他,避开我的问话,他明明知道我指的是藤子太太那件事情,他越是避开,我的倔脾气越是大。
“连正视自己也做不到的安室先生,”我别过头看着池水,“还谈什么选择,是的,你没有错,人生就是一场选择罢了,区别就是别人选择你,还是你选择别人罢了,这很现实,但这就是事实,很残酷,但却很真实。”
他眼神越发悲凉,我清了清嗓子,直视他的眼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失去气势,继续说道,“不要去干涉别人的选择,收起你见义勇为的正义感,你认为最好的,别人并不这么认为,比起现实,我感觉这个池子更加美好,当活着比死了更无趣的时候,那么选择死亡有什么错,一了百了难道不对吗?”
“你醉了,卉酱,”他垂下头,任由我捶打他的胸口想要挣脱,“我情愿从任何人口中说出这种话语,甚至是我自己绝望,而不是从你口中听到。”
“没有,我没有醉……不要逃避现实,宿命这种东西是会紧咬着你不放的,像一条疯狗一样没有半点人性。”头又有些晕了,天花板上的灯不是一个吗?我怎么看到了两个?可能原来就有两个的,是我没有注意罢了。
“你乏了,去睡吧,不要多想了。”安室透压低声线,声音里透着一些不自然的嘶哑。
“不,我说过我没有!我就是铁了心要死的话,没有人能拦得住我,没有人!”借着酒精的作用,畅所欲言一次,就让我再使着小性子来一次,“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你也不正是扮演着这样一个助推者的角色?不是吗,你敢否认吗安室透?你同样是一个刽子手!”
“卉子不要闹,不要只看到表面,就像你所说的,人心是隔着一层肉的,古往今来没有人能看透。”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越是镇定,我更是恼火,像是往火堆上浇了一罐汽油似的。
“因为你还有牵挂,还有信念,我早就没有了,无所谓了,所以……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安室透!别让我再重复了!”我朝他吼道,“我喜欢的东西又永远不会属于我,那去抢夺又有什么用?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即使到手了,失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一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亮,添了几分神采,可过了一会儿又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十年前,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你,但是现在我不能。”
眼前越发的发黑,迷迷糊糊间耳畔听到一句话,“用三分之一的生命来交换与你的相遇知足了,行走在钢丝上的人没有那个勇气给你承诺,三生有幸,你值得更好的,别浪费你的青春。”
那种悲哀是从心底涌现的。
“你浪费不起,我也消受不起。”
迎接我的是黑暗,是昏睡,是沉沦。睡梦之神是伟大的,要我说远比所谓的神明更为圣洁,它永远可以消除争论,争吵与仇恨个,也能做为良药磨平伤痕与记忆。
如果你问我,什么叫做尴尬,那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当你一大早醒来,旁边躺着个还没有确定关系的男人。
如果问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使我更加无措,那么就是清楚的记得前一天晚上赤裸裸的醉死在浴室,明明身无一物,现在则套着一件衬衣躺在床上。
如果还有人说这不是最尴尬的,那么我得告诉你,裆部底下的卫生巾可能也是旁边躺着的人帮我垫上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我还没有睡醒。
重新把被子埋上头,拒绝接受这血淋淋的现实,这一定是做白日梦。
谁能告诉我旁边那个金色碎发的小麦色男子真的是那个货真价实的安室透?
一定是我眼花了,那个绝对是赝品。
把头探出被子,深吸一口气,细碎的阳光从深灰色的窗帘里透出,点点光晕照亮了房间里的小角落,旁边还是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