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皱眉,不知今儿的洛云舒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唔”了一声,既不答应洛云舒,也不拒绝洛云舒。
洛云舒自然明白,这种大事可不是太后三言两语就能说定了的。
左右她往后该怎么做,会怎么做,太后都能看在眼中。
于是在走出腾龙殿的时候,洛云舒回首望了望那些已经枯萎颓败的白碧桃林,对福德海吩咐:“你尽快找人,将这白碧桃重新移栽。等过了年节开春之时,本宫要腾龙殿的白碧桃林重新绽放!”
其实原主从前不喜桃花,福德海也有些心惊,不敢不从:“是,贵妃娘娘放心,奴才会做好的。”
洛云舒这才舒了一口气,而后回到了自己的阳灼宫中。
——
自洛海死后,朝臣们也发现,这政事上头的风向,似乎改变了几分!
从前那个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的云贵妃,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天还未亮就起身批奏折了呢?
此刻坐在阳灼宫,感觉自己实在是睡眠不足的洛云舒,看着眼前的奏折一个头两个大。
她处死洛海之后,朝堂中为此的争论就没有停下来过!
而且区区一个戍卫营,只这两日的时间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给洛云舒推荐营长的人选了。
洛云舒正是头疼之时,又瞧着福德海提着一盅鸡汤从外头走来:“娘娘,银阙公子来了,您可要见他?”
自遣散了平月宫的人,洛云舒也改了自个儿宫里的规矩。
银阙能再随意出入,总要通报。
但……洛云舒也没法拒绝不是?
他点头,让福德海唤了银阙进来,这才皱眉看向了眼前一碗已撇清了油水的鸡汤:“福德海,你这两日怎么总是给本宫送鸡汤鸡肉?”
福德海:“……娘娘那一日在腾龙殿对那铁甲侍卫不是说,想吃鸡吗?”
洛云舒扶额:“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想了半晌,她才意识到,福德海竟是将那一句“复读机”给记在了心里!
她哭笑不得:“日后我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了。每一日的膳食,还是按照前头去做。不过什么鲍参翅肚就不要天天送来了,如今国库紧张,后宫之中的吃穿用度,都要省的点儿。”
其实这偌大后宫……不就她一人吗?
皇帝登基之前不曾成婚,登基之时,还未曾立后。宫中也只有从前皇帝做王爷的时候府中伺候的两个丫鬟被太后抬为“贵人”之位,可在洛云舒的刻意“打压”之下,她们二人就差躲到冷宫里头去“避难”了。
洛云舒甚至怀疑,这个皇帝在登基之后到底有没有碰过女人!
"小云儿!你又为难小海子了?"
就在洛云舒胡思乱想的时候,银阙那如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也在前头响起:“听闻小云儿这两日辛苦,今日可抽些时间,陪我们看雪啊!”
他一席月白衣衫进门,脸上仍戴着那银丝面具,看起来俊逸又神秘。
虽外头乌云重重,洛云舒还是忍不住勾了唇角:“今年的头一场雪还未下,只怕没有什么雪景可赏。”
银阙自然而然地走上前,站在了洛云舒的身后,温柔地给她捏着肩膀:“信我,今日一定会下雪的!难不成小云儿忘了吗?寒江是最会看天气的了,他也留下来了。”
寒江,是原主搜罗的另一个面首。在原主的心里,他是十二月的大雪纷飞。
而且最神奇的是,寒江的确像是有特别的“能力”一般,能够提前预支各种天气。他还会看星宿,曾给原主算命,说原主有“龙凤腾飞”之命,而得了原主的喜欢。
洛云舒没想到,除了银阙,竟然还有人留了下来!
看她讶异的样子,银阙越发笑了:“除了寒江和我,还有朗庭也留下了。我知道小云儿平日里最不喜朗庭,不喜他那般讨好模样。可他对小云儿,倒是真心的很!”
洛云舒怎么觉得,竟是从银阙如此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吃醋的意思来呢?
她到底忍不住,用手中朱笔点了点眼前奏折:“瞧瞧,这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好呢!怕是没时间和你们赏雪。左右年年都有第一场雪,错过了今年的,看明年就是。”
从前的洛云舒也是如此,从不会为什么“跨年”“第一场雪”乃是“第一杯奶茶”而动心。
银阙听了这话,捏着洛云舒肩头的手,却不由地顿了顿。
他自然看到了洛云舒眼前的那封奏折,忽而道:“若我帮小云儿解决了眼前之事,你是否就有时间陪我们赏雪了?”
“哦?”
洛云舒没想到,原主的面首,还懂政事。
她转头,正对上银丝面具之后那双笃定双眼。
本该拒绝,但那双眼睛让洛云舒无法拒绝,竟不由自主道:“你若能帮我解决了这戍卫营的事情,我自然有时间去赏雪。”
她的思绪,始终被这事而牵绊:“戍卫营说大不大,却是负责宫中防卫的。若我挑选些所谓的正直之人,只怕不知要放进多少刺客来要我性命。可若我还是择了洛海那般人,可不是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银阙从后头走来,洛云舒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