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恒听到这个问题后,沉默了一会儿。
“颜叔,不瞒你说,我不是什么斯文的人,只是在外人面前装的而已。我小时候就调皮,我爹娘去世后,我害怕,害怕没有人管我,没有人要我了,于是我就更调皮的来惹人注意,也算是,恶名在外???。”
徐立恒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笑自己儿时的幼稚。
“后来我偶然间听见那些人背地里嚼舌头,说我爷爷造孽了,才会死老婆又死儿子,说我以后也只是个没出息的讨债鬼。又不止一次的见到,那些人表面上笑眯眯的来拜访,我爷爷回绝了,他们就私下里骂我爷爷假清高,臭架子,说我迟早也是个短命的。”
颜仁听的眉头紧皱,想安慰徐立恒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后来我在不认识的外人面前全是一副斯文的样子,不想落人口舌,不想因为我的性格做派,污了我爷爷的清名。”
颜仁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没事儿的颜叔,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颜仁点了点头。
“对,现在好就好。”
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事儿似的。
“那前些日子在清风斋里挑中了你的画儿的时候,你怎么还害羞了,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啊,他只是装斯文,又不是真斯文,有啥好害羞的????
“嘿嘿,颜叔,我没有害羞,那春鸟图和江雪独钓两幅画儿,当初是我和奕谦打赌,谁的先卖出去,后来他的画不是被题字字儿的事儿给拦住了嘛,你们又挑中了我的画,我当时是高兴,不是害羞哈哈哈哈哈哈哈。”
颜仁看着眼前笑的没心没肺的徐立恒,又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那副书生模样,啧啧啧,这人是真能装啊!!!!
“不过颜颜妹妹作的那两句诗,真真是好,所以我赶紧说让你们跟我去书院,把字题了,把画儿拿走,我这打赌也就算赢了!”
颜仁石化在原地。
我他妈……当初……真的以为他是“正经”读书人……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到了铺子门口儿,两边告辞后,徐立恒便继续回了书院,颜仁和二叔也进了铺子。
这一趟去县衙,时间都耽搁的差不多了,好在颜仁是管包厢客人的,两个小子跑堂也熟门熟路了,不用他过多操心,所以铺子里倒也没有乱。
“爹,你从县衙里回来啦。”
颜颜正好回来铺子里拿给老陈大夫的晚饭,她让她娘给她多弄了些饭菜,晚上就不管她的饭了,她,老陈大夫和小陈大夫一块儿在医馆里吃了。
“颜啊,今天你在老陈大夫那儿学的怎么样?”
“嘿嘿,爹,今天老陈大夫考了我草药的背书,一高兴直接收了我做徒弟呢。”
颜仁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是有些吃惊了。
当初回来就说陈老大夫愿意教医术了,但是没说收徒的话,女子学医本来就被有些人排挤,更何况老陈大夫一个男大夫收女徒弟,幸好是颜颜岁数小,不然不知道被人编排成什么下流的样子。
“爹,我先去送饭了,晚上回家咱们再说。一会儿我就在医馆里吃,不用管我,你们打烊了来医馆接我就行。”
说完就提个大食盒,一溜小跑的走了。
小陈大夫是没吃过铺子里的饭的,刚刚被自家老爹吹的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奇心和馋虫可是同时被勾起来了。
等饭菜摆上桌的时候,小陈大夫感叹了一句,是我见识短浅了,这也太香了!!!
师徒三个,直接把医馆里的伙计打发走了,门儿一关,开始炫饭!
吃到最后,三个人,你一个嗝,我一个嗝。
“颜丫头,你好歹是个丫头,你……嗝……收敛点儿……”
“……嗝……就是……小师妹……咱们自己人……没事……外人……了就不行了……嗝。”
“嘿嘿……管外人做什么……嗝……自己舒服最重要!”
三个人笑了笑,啥事儿也不做,就瘫在椅子上等消化,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又过了一个时辰,铺子里一行人才驾着驴车到医馆门口儿接颜颜。
“师父师兄,我走啦,明天见。”
老陈大夫和小陈大夫朝门口摆摆手,跟颜颜道别了,也准备收拾收拾,关门儿了。
驴车跑了两刻钟,总算是到家了。
铺子里的一行人,一个个的都跟被吸了阳气一般,浑身瘫软,累的左脚根儿打右脚跟儿,在堂屋里一屁股就坐下了。
只有颜颜还有精力兴冲冲的跑去找小白。
颜颜让爷爷去刘木匠那儿定做了个狗房子,刘木匠上次给颜家做了吃食铺子的牌匾,昨儿去镇上集市上,就看见那牌匾了,再一看铺子跟前,那队排的,都到集市的路口儿上了!想想也知道老颜家是发了!
不过刘木匠不是个爱嚼舌根儿的,只是回家后跟自家婆娘说了一嘴这个事,刘木匠的婆娘姓蔡,也不是个爱挑是非的,两人说过这事儿就翻篇了。
所以老颜头儿上门来给自己狗做个狗房子什么的,刘木匠也没奇怪,害,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