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爷爷是这清竹书院的山长,这铺子也是我爹娘留下的,他们已经过世了,我上次乡试未过,最近书院休假,我便得闲过来打理打理这铺子。”
原来是山长的孙儿,这结交关系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徐哥哥节哀,我相信徐哥哥下次一定可以考过的,走吧,我们跟你一块儿去书院。”
颜仁见自己女儿都这么说了,也点头同意了。
于是徐掌柜抱着那两幅画,把夹在书里的那张纸条拿出来收好,将清风斋上锁关上,领着二人往清竹书院的方向走了。
清竹书院是这镇上最大的书院,书院的山长,也就是徐掌柜的爷爷,是进士出身,因为临朝规定,必须是科第出身,德才兼备之人才可任学院的山长。
徐山长考上进士那年,妻子离世,便从未再娶,随后在京城任职,后来收到儿子儿媳双双离世的消息后,悲痛欲绝,在床榻卧病多日,最后决定辞官回乡。
回乡后,便一手创办了这清竹书院。
清竹书院在镇上的最西边,这里不似闹市的繁杂,环境清幽,是个教书的好地方。
书院地方儿比较远,三人出了门儿,徐掌柜直接雇了一辆马车,左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还得是马车快啊,等之后铺子慢慢开的有声色了,一定立刻!马上!买马车!
徐掌柜自己就是这书院的学生,爷爷又是山长,颜仁和颜颜二人跟在徐掌柜屁股后面,一路很顺利的就进去了。
书院里,种了很多的竹子,山长住的院子里也有一小片竹林,这书院的名字又叫清竹书院,看的出来,这徐山长是竹子的忠实粉丝了!
徐掌柜,不,应该叫徐立恒了。
徐立恒领着二人一路去到了厅堂,安排他们两人在此稍等片刻,颜仁自无不应,徐立恒便转身到了山长书房外。
“爷爷,我能进来吗?”
片刻,里面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吧。”
徐立恒便推门进去了,看见自己爷爷正好在练字。
徐山长,原名徐劲康,今年五十四岁,身高有一米六八左右,身形微胖,头发和胡子基本是黑的,但仔细看,会发现有些许白发掺杂在黑发里。
“爷爷,我今日是有事来找您,我还带来了两个人,现在就在厅堂坐着呢。”
徐山长没说话,片刻后,练字的最后一笔写完,才抬头看了眼自己这个乡试都没考过的孙儿。
“外面两个是何人,你又有什么事儿,一并说吧。”
说完,徐山长便坐下喝茶。
徐立恒递上自己拿来的画放到书桌儿上,展开后,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起了这两幅画儿和颜颜的事儿。
徐山长站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画儿,嘴里却念念有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又拿起另一幅画儿,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越想越觉得,文笔生动成熟,哪怕不看那画儿,也恍若置身于其中,妙!妙啊!不过……这真是一个小女孩儿能写出来的吗?
不怪徐山长怀疑,因为,本来就不是颜颜写的。
她不生产诗句,她只是诗句的搬运工!!!!
“走,随我去厅堂待客。”
徐立恒应声答道,便乖巧的跟着徐山长屁股后面,朝厅堂去了。
徐山长心想:不管是不是真的如立恒所说,是个小女孩儿写出来的,但这诗句都是极好的,自己得去会上一会。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厅堂外。
“让客人等久了,怠慢怠慢。”
徐山长教养极好,虽然来人不识,也只是普通人,但该有的礼貌不能少。
“徐山长能来亲自接见,也是晚辈的荣幸。”颜仁又拿出那一套文人做派。
“听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说了今日的事情,还有那两句诗句,实在是妙绝!令爱真是文采斐然啊!”
“山长谬赞了,小女自小聪慧些,万万担不起这文采斐然四个字啊。”
徐山长看着颜仁如此谦虚诚恳,又礼数周全,心中的戒备放下了不少。
这上门求见心里揣了小心思的,比比皆是,自己是拒绝了很多,但还是有人利用徐立恒的善良,想攀上关系。
这会儿确定了颜仁没什么歪心思,心情也好了不少。
“无妨无妨,孩子聪慧些,做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山长爷爷的话,我叫颜颜。”
颜颜起身,给徐山长行了礼。
徐山长看见颜颜不露怯,懂礼貌,笑着摸了把胡子,点点头。
“颜颜啊,那两句诗是你写的吗,山长爷爷觉得那两句诗写的非常好啊。”
“山长爷爷,那两句诗是我写的,我就是看到那两幅画儿的意境,突然脑子里有了灵感,便说出来了。”
对不住了柳宗元大师还有白居易大师。
“那山长爷爷现在能不能给你出个考题,你再作诗一首给爷爷看呀。”
“山长爷爷,你出吧,颜颜一定尽力而为!”
徐山长赞许的眼光看着颜颜,不自大,说话也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