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更高层次的人,哪来‘更高层次的道’?”
阿晚一句反问,彤华瞬间呆滞!
“怎么会没有?那所谓的‘至臻之境’,难道不是因为悟得了什么更高层次的道?”
“我早与你说过,大道至简,万物皆可为道!能否入得你心,只在一念之间!牛入泥水,以人观之,嫌脏嫌臭,避之不及!但于牛自身而言,泥水可治虫病,可润其肤!你说,那人的观感,便是错的吗?”
“同样的小事,看待的角度不同而已!”原来,自己的执迷,竟在于此!彤华不断反思,不断回忆,点点滴滴反省自己的道心!
她将琴主摆得太高,高到自己可望而不可及!又将自己压得太低,低到无论如何都摸不到突破的边缘!
阿晚见她完全陷入沉思,大量的天地精元层层渗入体内,周身开始逐渐泛起淡淡的七彩宝光,不由满怀欣喜!她原本就在巅峰之境停滞已久,只差临门一脚!
“夫君,你呢?”
阿彻羡慕地望着彤华,再转头看看爱妻姣美的脸蛋,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看他,就该百年千年地封在这里闭关!”念乐逢走到阿晚身后,双手抱胸,挑衅地盯着他看!
“臭老头!你给我闭嘴!”
“哥哥,你先回去。我与夫君好好说说话!”
念乐逢白他一眼,招来彤华身前的“殿中殿”,就往边上走去。
“夫君,你本就没有到达君境巅峰。想要强行快速破境,确实为难!但是,你的身世摆在眼前,注定不凡!往日,你总把全副心思放在我身上,对自身的发展就少了深究!你说过,我就是你的‘道’。可你我一体,你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的‘道’?”
阿晚起身,靠近夫君。两人额心相贴,呼吸相连。
“记住,我永远都在!接下来,试着不要关注我,你最原始的感受只属于你自己!”
唇畔相合,阿彻发现自己的注意点,确实全在爱妻身上!她的唇,她的香,她的一切!
思绪回归,他再专注自身。原始的本能,从识海出发。酥酥麻麻,让自己获得愉悦、幸福的感觉!
再多的爱,也是从一个人,连接到另一个人!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爱,究竟从何而来?当然是从自己!
清楚地感知到夫君入定,阿晚方才回神。再留下一记轻吻,悄悄起身,面露甜甜的笑意!
“你这哪里是夫君?分明就是大儿子!”念乐逢看他渐入至臻,心中高兴,嘴上却半点不饶。
“也不知道是谁,一把年纪了,走几步路,还非要赖在人家胳膊上!”阿晚瞪他一眼,起身就往周边的灵植走去。
“咳咳!此地的天地精元虽然异常充沛,但这臭小子的境界不够,未必真能成事!东北角长有一片芴萑朱莹草,可以凝炼他的妖风本源!哥哥只能尽力而为!”
“无妨,我本也没有指望他真的跨阶破境!只因,没有高的要求,何来彻底的改变?他太过于在意我了。忽略自身,如何能够共同跨越!”
“相处之道,并非只有眼前人。就如我与阿荇,现在,我虽能将她完全护佑在羽翼之下。但将来,万一发生什么事,她还有你,还有那些家人。”
“万一?哥哥何来的万一?”阿晚听他似乎话里有话,忽然有些不安。
“傻瓜,是人,都会有个万一!彤华成事,估计就在这几日。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不能轻易露面。所以,你要尽快将那教主引走!如果确定臭小子当真无法突破,我就收回这片祖地,先让千叶破境!今晚,你来守着他们,确定至臻稳定,明日也好放心离开!”
“知道了!哥哥先回去吧!”
阿晚目送念乐逢,转身又坐回了两人身前的位置。
“大道之行,在乎己身。心若不明,前途何从?”双目闭上,静心守护。
一夜安详,荆云找来时,已至晌午。看到两人的至臻之境,十分羡慕。
“谁都能急,你可不能急!你若一急,卓尔可怎么办?”阿晚轻笑着起身,再凝望一会儿两人,这才随她跃入了水潭之中。
“阿余在那教主之前回来了!”
“阿梨轲也回来了?韶华怎么解释你的?”
“就说我是随虎车,从古云城来的妹妹!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能相信!”
“他与梦珂见过了?”
“见过了!鬼督事先禀报了昨日迎接太子的过程。”
“那梦珂也见过你了?”
“也见过了!昨日夜里,他让三个君境护着,偷偷来的!进了屋门,发现只有我一个,还好一阵失落呢!”
“都谈妥了?”
“嘿嘿!那是当然!他可不想你被任何势力抢走!哪怕是自家叔伯,也不行!”
“这样一来,我们就好像是与梦珂合伙,瞒骗阿梨轲一般!罢了罢了,反正这都不是目的!戏台既然已经搭好,那咱们这些角儿,也该大摇大摆地登场了!”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好似台上的对家是真正的敌手一般!
奢华的文无正殿上,两排望去,至少站了二三十人。
“大祖巫到!”
一身玄白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