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四眼桑猴生得寡情,眼见好友故去,居然抚琴以歌,笑他去得痛快!
只有洪荒鹊蚺,悲哀痛心,大哭了整整百年!四眼桑猴见他二人,无法再继友谊,便狠心离开了。
之后的千年,洪荒鹊蚺为求与天地同寿,摆脱生死轮回的桎梏。便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与灵,都化入了这方土地之中。”
“这山脉周边的迷阵,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迷阵,可不就是洪荒鹊蚺的妖魂所化!”狗老六附在阿彻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狗兄解惑!”
“客气!客气!哈哈哈!”
“那我们就此别过!”阿彻停下脚步,朝他微微颔首,与这行几人道别。
狗老六带着古怪的笑意,打量了三人一番,拱拱手,也就继续前行了。
“阿真,你方才,到底看见了什么?”阿晚满腹疑问,不得不问!
“那阵风,是蛇首!”阿真极力压低声音,双眼满是戒备。
“这洪荒鹊蚺,不过是个勘不破生死的执迷者。那四眼桑猴,倒是心游世外!”阿彻还在回味狗老六所说的故事。
三人继续前行,各自警惕着周边。
“你的琴身?”阿晚缓行两步,走在阿真身侧。
阿真闻言,身形不由僵了僵,一番沉吟后,才徐徐道来:“我本是没有灵魂的器物,大概总有哪样的因缘际会,使我生出了灵识。
早年间,我的修为还能增长之时,每隔一段时日,就能为自己翻新一次。到达瓶颈后,却无能为力了。作为一件不被人保护,自己又无法维护的器物,经历了数万年的消磨,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你的琴弦,不能再续?”
“没人能为我续,我自然,也不会强求。最后一根,弦断之日,便是我,身归妖道之时!”
“你此去北泽,计划要取什么宝物?”阿彻问道。
阿真小脸一热,眼神有些闪烁,“听闻,北泽宫中,藏有獍兽之筋。还有一名乐师,极擅修琴。或许,还能勉强救我一命……”
“獍兽之筋?这种恶兽之物,如何能用于续命!”阿晚双眉紧皱,想起与她初识时的模样,那般偏激,忽然,就有些心疼。
“只是寻一个机会,若真不行,也就罢了。反正,我也已经活够了!”
“夫君。”夫妻二人对视,阿彻微微一笑,朝她抬起了左手。
阿晚环顾四周,趁着没人留意,一把拉过阿真。
白光一闪,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中”,阿晚拽着傻愣的蒙面姑娘,一路走在林荫道上。
“阿……阿晚?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阿晚并不答话,脑海中,只在细细思考对策。
身影几闪,就来到了湖岸边。
藤桥载着两人,悠悠穿过灵湖。
足足长成半人大的小二,跃出水面,竟凌空游到了阿晚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脸,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水中。
眼前的一切,让阿真应接不暇。她只知道,这群人个个不凡,出入更是神秘莫测。如今一观,真真是惊讶到了心底!
“这里的一切,你可能看透?”阿晚忽然想起,她那无底洞一般的眼眸。
“这里没有迷障遮掩,一切都是实物。我什么都看不见!”阿真仔仔细细观察了一路,心中只有震撼。
阿晚一笑,那她就放心了。
藤桥交织延绵,一路将两人递进了动风亭。
二楼落座后,主人家先向客人伸出了手心,“帝鸿留给你的琴弦,可否再给我一看?”
阿真疑惑不解,却也没有犹豫,直接递出了那根白弦。
“你可知道,这根琴弦是何物所化?”阿晚眸中,金光流转,仔仔细细观察着手中之物。
“我有打听过,这是虬龙之筋!”
“既然,确实是龙筋,又是他亲手为你修上的。为何要拆下,放着不用?”
“我是无主之物,单单修上琴弦,是没有用的。既然没用,自然要好好收藏。”
阿晚一愣,这到底是一把怎样的琴?竟有这么多的奇怪规则!
“最早将你造出来的那位,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弯弯绕,也不知是真想成就你,还是……”
气恼心起!那造琴之人,最好是已经故去了!否则,哪日要被她撞见,非得好好打声招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