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来晚了……”
阿期龙背上,时无月紧紧搂着棋街陌,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自责不已。
“那鬃狮怕是暗系的妖君。这一口,竟然咬断了他的命脉。你的生机,只能维持一时。真要救他,还得另做打算!”阿期化出人形虚影,站在两人面前。
“阿期,我该怎么办?”她将头深深埋在怀中人的肩上,脸上沾上片片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肉体快不行了,不能让他进入轮回再托生!为今之计,必须快快找到干净的妖胎,让他夺舍。”
“好,听你的!”
阿期的虚影散去,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
“夫君……”声声呼唤,热泪滚落,滴滴渗入棋街陌的衣袍。
“月儿……”棋街陌醒来,睁眼就是自己的爱人。虽然,她的面容略有不同,但那眼神中的深情,自己再熟悉不过。
“月儿在!我送你去寻新的肉身,然后,永远陪在你身边!”时无月与他对视,心中满是柔情。拿起他的手心,轻轻贴在自己脸上。
“傻姑娘。”棋街陌的眼角溢出泪水,见她千辛万苦得来的神躯不要,竟化为了弱小的妖躯,十分心痛。
“我与你的情缘未了,你休想吃了我,又不要我!”
“要你,怎会不要!”他虚弱的声音,带着颤抖。
掠夺般的缠绵,刻在两人心头。时无月要他铭记,自己永生永世都是他抛不开的妻。
阿期带着两人飞了整整一夜,龙息喷薄,荡漾而出。大张旗鼓地遍地搜寻合适的孕期妖兽。
“有了!”终于,龙躯向下一个猛扎。阿期横抱着棋街陌,龙息裹挟着时无月,三人稳稳落在了一处山头。
“月儿,此人是谁?”棋街陌惨白的面容不变,看着阿期的眸光复杂。
“救你命的人!”阿期朝他翻了一记白眼,十分嫌弃地放下他,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将人架在自己肩头。
“你放心,阿期不是坏人。”时无月紧紧牵住他的手。眼下的情况,只能简单地一句带过。
“这里面,是一只修炼至即将化形的知返兽。”阿期转移话题,随手甩出一个泡泡,罩住三人就往漆黑的山洞中走去。
“何为‘知返兽’?”时无月好奇地问道。
“‘知返兽’,顾名思义,因善解迷途,而得知返。能破迷障惑心,可解道途失真。”
“那岂不是与我瞳族的瞳术,相类似?”
“与瞳术相比,可差太多了。”
三人越走越深,洞内渐渐传来阵阵痛苦呜咽的兽鸣声。
时无月越走越焦虑,紧紧贴着棋街陌的手臂。
“夺舍人形妖修的胎儿,于天理不合。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指望某人自己争气,早日化形。”阿期不痛不痒地说道。
“让你费心了。”时无月感激地望着阿期。
“为你费心,是应该的。”阿期对她柔柔一笑。
这一笑,棋街陌煞白的脸,顿时黑了!
“你!咳咳咳……”他的情绪一激动,喉中顿时逆上一口鲜血,正正喷了阿期一脸。
“夫君!”时无月赶忙帮棋街陌顺背,心疼得难以复加。
棋街陌挑衅地望着阿期,看见没?这是我的女人!
阿期的面色瞬间红了,气的!可时无月就在身前,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咽下这口气,大袖一挥,给自己清理得干干净净。哼,老子报仇,万年都不晚!
三人一番折腾,终究惊动了难产中的知返兽。洞内的呜咽声一收,安安静静,不再有半点声响。
“母兽生产中,不能受到惊吓。我先去悄悄制住它,你们慢慢过来。”阿期踏出泡泡,先行一步。
目送阿期走远,棋街陌一把将时无月按到岩壁之上。深深的吻,像是在探究她埋下的秘密!
“夫君!”时无月见他急切地吻下自己的脖颈,心知他正满腹不安。
“月儿,我这一去,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论发生什么,月儿永远是你的月儿。”她捧起棋街陌的脸,回应给他最深的爱。
我爱之深,于个人之心,于你之心!
我爱之重,天命难断,人事难了!
再待时无月架着棋街陌,走到洞穴最深处时。洞内,已经被几颗夜明珠照得一片通明。
阿期久等,坐在安安静静地知返兽身旁,一根根地扯着它身上的毛发,神情极不痛快。
“再不来,它也不用生了。肚子里的小崽子都只剩半口气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不经意地瞥了两人一眼,却瞄见了时无月脖颈间的嫣红。
“夫君,你快坐下。”时无月红着脸,避开阿期的目光,扶着棋街陌来到知返兽身边。待他盘膝坐下,才起身走向知返兽身前,仔细打量。
所谓的知返兽,竟是巨大的猫兽!它的毛皮底色发白,只有毛尖尖是淡紫色的。两只硕大的猫耳上,覆盖的竟是雪白的鸟羽。暗金色的眼仁,深紫色的瞳孔,处处都彰显着它的神秘与不凡。
“怎么样,喜欢吗?”阿期忽然来了兴致,笑着打趣道。
“喜欢!”时无月脱口而出,答完又觉得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