扜泥王宫的盛大婚仪,自宫门外,阿治牵着暖青的手,款款步入开始。红毯两侧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当朝官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手捧洁白的花瓣,一路撒向他们周身,欢欣喜悦,口中尽是祝福之辞。
暖青微垂着眼眸,有些羞涩。眼前的人们,长得都不似中原人那般轮廓。大多数人都是褐发碧眼,五官深邃。他们这样铺天盖地的热情与善意,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们需要你的笑容。”阿治仿佛可以看出她的心思。
暖青抬头看了看他,笑容么?应该是要的吧。深呼一口气,她逐渐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冬日的冰雪。
人们看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阿治也愣了一瞬,他的心突然跳得极快,这样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等了一辈子!
两人携手,步步踏上正殿前的高台。礼监早已供好了香烛,静等国王与王后祭告天地!
阿治与暖青齐齐跪在香案前,同时接过清香,面对天地。众人跟跪,全朝伏拜。
“鄯善国君治,在朝祭告天地,今,娶隋朝广平公主独孤氏为王后。治国齐家,绵延子嗣,奉天地之运,举国之昌隆!”阿治高声敬告,字字都传入了满朝官员及家眷的心底。
这是鄯善治国史上难得的明君,雄才大略,爱民如子,性情温和,有勇有谋!他的婚礼,自然值得举国敬贺。
清香入炉,阿治扶起暖青,迎着满朝的欢呼声,一把抱起自己的妻子,由着礼监引路,往内宫走去。
“这便好了?”暖青忍不住好奇,鄯善的婚仪与大隋截然不同,简单,温馨,喜悦,舒服,是她从没见过的。
“我鄯善是自由的民族,敬天地,爱亲人,这便好了。”看着怀中人小猫一般的模样,阿治顿时心痒难耐,不禁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暖青万万没想到,这突如其来,还有这出,羞愤间,便将整张脸都埋入了阿治胸前。
阿治心中大悦,却忍住没有大笑出声。刚抓住的小猫,可不能吓跑了。
藏阿殿,是鄯善国君的寝殿,此时,殿外光天化日,殿内却一片昏暗,仅有龙榻旁的一星微弱烛光,照着那一方温馨。
阿治抱着暖青推门而入,门内方才亮了一亮,转眼又被门外之人生生剥夺了。
“你的外裙实在沉重,到家了,可以先脱去吗?”阿治就站在门边,并不进入内殿。只是喘着轻气,歪着头,一脸澄澈地问向暖青。
“可……”话音未落,阿治右手一放,暖青只觉得背后一空,吓得立马伸手圈住了阿治的脖颈。
突然,她又感觉到,原本紧紧勒着的腰身一轻,自己的大带已然滑落在地。阿治将她放下,她便收回了双手。可是刚刚站定,她的双肩又是一轻,沉重的礼裙顺着她的手臂落下,直接堆在了地上。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阿治笑着问她。
暖青却又面红耳赤了,外裙一脱,她便只剩一层轻薄的纱裙了!
“我是说,可是!可是,脱了我就只剩里衣了!这光天化日的,脱什么衣服!”暖青气急败坏,所幸殿内昏暗,隔个几步,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阿治却笑着不搭话,靠近几步又要去抱她。暖青戒备,一转身躲过那双手。
“哦?我的王后还是练家子。那为夫便来请教一二。”阿治兴起,抬手解开自己的衣带,褪下厚重的礼袍,同样身着里衣,脚下一蹬,便向暖青肩头抓去。
暖青的功夫虽然不及暖意练得勤快,但当初是为了在匈奴人手中自保而练的,因此也没差太多。现下,自然没那么容易被他抓住。
阿治的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肩膀,便被她一掌拍开。另一只手往前一探,暖青疾步后退,瞬间脱离了他的近身范围。
“鄯善国君,也不过如此。”暖青笑道。
“哈哈哈哈!王后真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为夫要是不拿出几分真本事,怕是今后要留个惧内的名声。来来来,我们再来!”阿治笑罢,又是一个起势飞扑。
昏暗中,本就看不清身影,暖青只感觉眼前一花,自己便被拦腰贴住了。她心中冷静,双手往阿治肩上借力一撑,双腿便紧紧缠在了他的腰间,身体重心猛地一转,阿治便被飞踢了出去,重重砸在墙边。
“咳咳……”摔在墙下的身影,传来阵阵咳嗽声,像是受了内伤。
“你没事吧?”暖青有些心虚,方才一击,她确实用了八分力道。但是,这个男人,看似没有那么简单。只怕有诈。
阿治见自己的苦肉计,并无成效,那姑娘根本不肯靠近,心中一阵激动。果然是自己一眼就看上的姑娘,够聪明,够胆识,够谨慎。
他一手撑着墙,慢慢站起身。演戏要全套,太假可不行。
“以后,我便唤王后做青儿,你叫我阿治。如今,打也被你打了,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他步步走近暖青。
暖青却依然后退,躲在一张圆桌后面,“叫你阿治可以,不过你先把四周的帐幔打开。大白天的,屋里黑漆漆一片,多奇怪。”
“原来你是在警惕这个。”阿治轻笑,突然双腿发力,往前一扑,一个纵身飞跃,单手在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