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已然分崩,爹娘怕是护不住你们几年了。如今的匈奴太子,不是持宴,而是当初的月氏质子礼顷!此人雷霆手段,刚封太子,便带兵出征,打下了大半个月氏。实力强劲,兵力雄厚。我大隋怕是防不胜防。”
“那外祖父集结的军队是?”暖青问道。
“你外祖父受了新帝令,要出征西域,与匈奴争抢,吞并小国。”
“虎口夺食……”
一屋子众人,心思都跌落到了谷底。
“外祖父这一仗,怕是不容易。虽然只是去攻打、吞并周边小国。但是,却要与匈奴去争。匈奴若是吞并速度更快,势头压过我方。那两国,岂不是要正面战上一场?”晴江分析道。
“此事确实不对劲。你们这个宣帝表兄,心机深沉,极能隐忍。恐怕,确会留有后手。”
“太后姑姑自新帝登基,便一病不起。连我们拜见,也都婉拒了。当时,她曾说过,除了匈奴,还有鄯善求亲。如今,我们回来了。这场亲事,却在没人提过。也不知算是作罢,还是忽略了。女儿,心中不安。”晴江道出了埋在心中数十日的担忧。
“江儿,这场亲事,若是避无可避,你如何打算?”班氏望着自家女儿,满目心疼。
“阿娘!我们都回来了!还有什么打算!他鄯善莫非还要上门逼婚不成!”暖青气急。
“青儿,阿治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晴江心中明白,此事若不清楚解决,她与暖青,怕是没有一日会过得安心。
“你们放心,爹爹前几日已派出探子前往鄯善打探了。暂且,等上一等吧。”
人都回来了,似乎,仍旧身不由己,独孤景心中黯然。
月氏国王宫大殿,飞龙王座上。一身金甲,手握巨阙的大夏太子礼顷,如神魔降临般,屹立高台,俯瞰众臣。
“今日起,月氏国不复存在!月氏领地,归入我大夏版图,暂称月氏郡。一应变革,皆由本太子亲理!”
“臣等,唯命是从。”
朝臣散去,店内只剩下礼顷与自己几名亲信。
“太子殿下,大且渠已顺利收编了月氏军队。如今,除了逃窜的部分王族,月氏国已尽在我们掌握。”呼延准豪气万丈,这一仗打得他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不可掉以轻心,整顿好月氏兵力,得分一半大军立刻开拔,回归草原。大隋易主,边关屯兵,怕是要与我大夏不利!”礼顷眉头紧皱,大隋朝局一变,动向也开始不明了。
“殿下,刘蔚求见。”阿平自殿外入内禀报。
“请。”
一身素衣儒袍的翩翩公子,款款踏入殿中。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刘蔚躬身作揖,眉眼含笑。
“刘统领真是越发儒生气质了,莫非大隋的中庸密探,都是如你这般?”礼顷摸出怀中的莹白玉玦,递给呼延准。
刘蔚自呼延准手中接过,便一把揣入了怀中。
“殿下说笑了。我大隋宣帝陛下有旨,此番,你我暗中为他创造大好时机,有功当赏。”
“哼,赏?莫非,玉门关屯兵是赏给我的?”礼顷嗤笑。
“殿下误会了,我朝陛下正是怕你有此一问,方才派我亲自前来解释。新帝登基需立威,西域各国零散无序。你我两国可立盟约,按约分配,各自收并,岂不快哉!”
“按约分配?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们宁愿将和亲的筹码,遣返凉州,也不愿送来我大夏,这便是诚意?”
“殿下莫怪,实在是我朝陛下心疼公主年幼,想让她再回父母身边,尽尽孝道。待你我两国稳定局势,再行大婚。届时,强强联合,岂不更好?”
“如此说来,宣帝陛下倒是处处为我大夏着想。礼顷谢过了。盟约之事,你我细谈,立刻定下吧。”礼顷将手中的巨阙递给呼延准,转身便坐向了飞龙王座。
阿平端来殿内的史官文房桌,摆到刘蔚面前。刘蔚坐下,与王座上的礼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讨盟约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