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抬眼,看到何云深正站在自己面前。
几乎是同时,她立马伸出手去,何云深顿了一下,伸手拉起了她。
不回家吗?
回家。
世上情话千千万,却都抵不上你的一句回家。
何云深没再说话,顾莘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齐饶已经等在车上了,何云深给她打开后座的门,自己坐上了副驾。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主动开口,何云深没有开口问她为什么,顾莘也没有开口解释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各自沉默缄言。
还是齐饶先忍不住,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莘,又看了一眼身侧的何云深,想要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哎,我说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平日里秀恩爱从来不考虑我,这一次又双双装哑巴,也不考虑我,真是可怜了我。”
顾莘勉强笑了一下。
齐饶活跃气氛的目的并没有达成,车子里还是一片沉闷,让人觉得窒息。
“今天的事怎么回事?”何云深面色淡淡的,声音也一如既往。
顾莘抓紧了衣角。
他问了。
他终于开口问她了,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何云深,你相信我吗?”顾莘垂眸,缓缓说道
。
何云深顿了顿:“我相信。”
“你相信我吗?”她抬起头,看着何云深,尽管只是他的背影。
“我相信。”何云深重复了一遍答案。
顾莘又低下了头。
她应该怎么开口说呢?
好像怎么样都是解释,可是解释也需要解释前因后果,并不是那么简单,从开始她就知道的,并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吗?
何黎晓没有那么简单,这次的事情,也并不是他想做的。
她笃定这一点。
“我早就说过让你离何黎晓远一点。”何云深没有看她。
齐饶沉默着开车,他知道此时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我知道,”顾莘点点头,声音很轻,“我也一直很想要离他远一点。”
“可是你前几天见过了他,他救了你,你没有告诉我,今天你又见了他,现在也不打算解释什么是吗?顾莘?”何云深很少叫她名字,也从未这样跟她说话,此时他却破了先例。
他应该很生气吧。
这种事情撞到谁眼里,都会觉得头顶绿的发光吧。
她突然觉得很累,也很疲惫。
“我需要解释什么呢?何云深,我们的关系,我真的需要解释吗?”顾莘慢慢说着,
低下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她伸手擦了一把,也不管手上细菌有多少了,用手按住眼睛。
她真的很累。
这段关系里她们应该心照不宣,大家都把这场关系当成一场交易,他会尽力做好一个好丈夫,她也需要努力去扮演一个好妻子。
各取所需。
可她却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所以怪谁呢?
还是怪她。
车里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齐饶甚至没有看见前面的红灯,一个急刹车,顾莘一下撞到了前座上。
“神经病啊!”后面车主伸出头来骂,“是不是有毛病啊急刹车!”
如果是平时的话齐饶早就会出去跟对方对骂了,只是现在他却没有什么心情,拿出一盒烟问了一句:“顾莘,我能抽支烟吗?”
他这一次叫的她顾莘,而不是经常的“小莘莘”“莘莘妹妹”。
顾莘点了点头。
“要吗?”齐饶给自己点上烟,递到何云深面前。
何云深伸手接住,顺手拿过齐饶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车里很快就弥漫开来了烟的味道,顾莘深吸一口空气,却被呛得直咳嗽,何云深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
眼,掐灭了那支烟。
“你说的很对,”何云深开口道,“你确实没有什么应该解释的。”
顾莘没有说话。
直到下车何云深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到了车库车子还没有停稳他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齐饶一愣,看了顾莘一眼,只觉得十分尴尬。
“你有没有事?”齐饶低声问道。
顾莘摇摇头,慢慢的走进去,可能是今天蹲的时间有点久了,她的脚又开始生生的疼,有些忍不了,但还是要忍。
不过是疼一会而已。
这只能带来肉体的疼痛,而肉体的疼痛有止痛的法子,可是精神上的呢?
心上的呢?
以毒攻毒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全都看自己。
她慢慢走着,心下却无比悲凉。
何云深一进门就去了书房,顾莘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晚上,顾莘再没有出房间。
期间齐饶来给她送了些吃的,顾莘勉强吃了一些,又躺倒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好像这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差,睡意却格外的浓。
到了晚上她也没有开灯,本来一直怕黑的她此时却克服了自己的恐惧,甚至能告诉自己,黑有什么好怕
的,不过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