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人国的王妃妊娠期想吃红果,但菌人山上却没有红果,于是将军冒着生命危险带领四名兵士离开国都,前往鹿台山采摘。不料,刚一进入鹿台山,便遇到了可怕的凫溪,四名兵士都被它吃了,将军的箭也射完了,正在生死关头,伯益等人出手救了他。
凫溪舌如长针,有毒,吃菌人之前先以舌刺,将其毒倒。菌人素以凫溪为天敌,自然有解毒之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将军便将中毒的伯益带回了菌人国。不料,国王闻之却大为震怒,认为他引敌入侵,给国家带来了灾难。经过将军一番解释,加上苦苦哀求,国王才同意打开城门,放伯益他们进来。
一开始国王还虚与委蛇,试探一番,见伯益等人无加害之意才算放心。然而,等他听说伯益是东夷王子后,顿时起了杀机。国王的王座是一个樵夫的头颅,如果换成一个王子的头颅,岂不是更威风、更尊贵!况且,这些人从外边来,如果放他们出去,说不定会带来更多巨人,占领他的山国。于是,国王一面劝说伯益留下来,一面与将军密谋杀死他们。
将军听国王这样说,大吃一惊,苦苦哀求放过他们,毕竟伯益对他有救命之恩!然而,国王不仅不听,还把将军关了起来,说要等杀死巨人后再处决他。国王先在饭菜中下了毒,想要毒死他们,但无奈伯益等人却一口未吃。此计不成,国王又生一计,在王宫周围埋伏死士,想要在欣赏歌舞时发动突然袭击,可伯益却以手伤为由没去王宫,国王急忙把死士们调到湖畔,打算趁他们在听歌听得如痴如醉时动手,可伯益等人对歌舞丝毫没有兴趣,不时四处张望,尤其是那两条猎犬,眼中流露凶光,那些死士吓得膝盖都软了,等曲终人散也没敢动手。此计又败,国王只好劝伯益他们留宿菌人国,等他们睡熟之后再动手,可无论如何劝,伯益就是坚持要走。国王无奈,如果硬拼,倾全国之力也未必杀得了这两条狗和两个人,只好乖乖放他们离开菌人国。
伯益听了将军的一番讲述,觉得又后怕又好笑,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差点招来杀身之祸,又问道:“那将军你是怎么跑到药包里的?”
将军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道:“我和老巫祝是忘年交,他知道国王一向心狠手辣,必定不会放过我,便偷偷将我藏在药包里,让你们离开时顺便把我救出来。国王还让老巫祝拿假药给你……”
“啊——”伯益惊叫一声,指着地上的药包道,“那这药岂不是……”
“放心好了,”将军得意道,“我让老巫祝放的都是真药。”
天色渐渐变得晦暗,头顶的月亮也由惨白变为淡黄,最后变成金黄。微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偶尔有几声夜鸟的鸣叫。不过,这山林中的月夜却并不宁静,巨人防风的鼾声如闷雷一般,震动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甚至连脚下的山石也在微微颤动。
将军在说话时,一直仰望躺在地上的防风,这时他将事情的原委讲完,便指着大块头道:“这座大山上一直有怪声传出,想必不是有凶兽,便是有鬼怪,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一句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吉光都笑弯了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防风的体积相当于将军的数干倍,从菌人的角度来看,这不是一座大山又是什么呢?不料,将军是一个极为自尊的菌人,见大家嘲笑自己,不禁怒道:“我虽蒙尔等相救,但也投桃报李,救了王子一命。本将军好言相告,尔等何故非但不领情,还要加以耻笑?”
伯益自知理亏,忙忍住笑,道:“将军莫急,你说的这不是山,而是人”
将军连连摇头:“本将军虽读书不多,王子却莫要欺瞒,世间哪有如山一般的人?”
伯益道:“确实没骗将军,我于将军来说是巨人,可他于我来说也是巨人,不信将军可以自己去看看。”说着,他伸手轻轻将小人握住,放到防风的额头上。
不料,那菌人实在太小了,距离越近便越难看清防风的真面目,他从防风的额头走到眼眉处,不由得叹道:“好密的林子啊,不行,我得绕开它。”他饶过眉毛,从眼角处滑到防风的脸上,然后又来到他的鼻前,道“还说不是山,这里不是两个大山洞吗?我去里面看看,也许咱们晚上可以在此过夜。”说着,他便朝防风的鼻孔走去。这时,防风正呼出一口气,将军连声叫道:“哇,好强的山风,还是热风,难道夏天要到了吗?”
众人见此情形,全都忍俊不禁,却又不好再笑出声来。不料,那小人却跌跌撞撞钻进了防风的鼻孔。伯益这才着急了,忙喊道:“将军,快出来!”
只听里面传来将军的声音:“啊,这个山洞太臭,不宜居住,我看咱们还是另……”
“阿嚏——”还没等将军说完,防风感觉一阵鼻痒,打了个喷嚏。那小将军立即被喷了出来,在空中大叫:“啊,果然有山怪,我被袭击啦,大家快跑吧!”
只见防风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看四周,低头看到伯益,才高兴道:“啊——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梦到妈妈给我们做肉糜吃!”
伯益原本还在因将军的滑稽举动而嬉笑,听到大块头这样说,不由得悲从中来。也许,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做的肉糜。可是,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