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宁想起了她当时给顾长枫看她的角色卡时顾长枫说的话——「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
她垂着眼帘，默了默，而后道：“我的角色身份，的确暂时还不太好说，”她真诚地望着他们，“但是我保证我真的是白方。”
何子君：“角色特殊？”
苏莫宁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何子君了然地点了点头：“理解。”
苏莫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
“其实没什么，”何子君平静地说着，“你们的身份，今天在大厅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朱翰和刘文彬、许悠的话就已经足够证明你们角色所属的阵营了，若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就这么贸然来找你们。”
朱翰……
苏莫宁微凝了眉，垂了眼帘，顾长枫觑着她的神色用指腹隔着她披散的发丝轻轻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处。
感受到后颈处轻微地碰触，苏莫宁望向顾长枫冲他安抚似的轻轻笑了笑。
郭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俩的互动，忽然出声对苏莫宁道：“诶，你应该是那种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被家里人万般呵护地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吧，”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父母肯定也是感情很好的那种。”
要不然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明媚、温润又善解人意的。
苏莫宁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回答道：“呃……其实也没有，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而且他们已经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也都有了新的孩子。”
郭辉：“……啊？”
苏莫宁歪了歪脑袋，笑着道：“嗨呀，很正常嘛，没感情了不合适了，何必还纠缠不休、彼此折磨呢，搞得大家都痛苦，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她说得坦然而洒脱，“反正我倒是觉得，离了更好，对谁都好。”
“而且啊，”苏莫宁神色淡淡的，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接着说道。“我这个人，生活确实比较动荡，就比如说现在吧，所以他们分开之后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对我来说反而确实是件好事。正因为我父母彼此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新的念想和寄托，倘若我如今真的死在这儿，他们也就不至于因为我难过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挺好的。”
顾长枫皱了皱眉，眼神锋锐，语气笃定：“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随后他不悦地将如刀的视线砸向郭辉，“你话怎么那么多？”
郭辉有些吃瘪，旋即改口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那既然我们都决定合作了，商量商量之后的事情这总可以吧？”
“嗯，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合作了，那我可就直说了噢。”苏莫宁说道。
“别的先不管，”苏莫宁冷厉道，“先杀了曹振涛他们三个再说。”
郭辉：“……”
郭辉简直惊呆了。
苏莫宁见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不解道：“怎么了？”
“不是，你还真是，”郭辉解释道，“那些人说你是小白兔，我就一直以为你真挺小白兔的，没想到，你一开口……就这么劲爆。”
苏莫宁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办法啊，你们也看到了，那几个人全都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完全没有讲和的可能嘛，不想杀也没办法呀，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如果在这种境况里还要留存懦弱和哪怕面对敌人都保有的善良，那简直幼稚又可笑。”
“倘若不能将敌人彻底摁死，等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恢复过来，那就是将自己和同伴都置于危险之地，置于达摩克利斯之剑下。”
“难道要在势均力敌时深觉痛恨，等到真能彻底铲除时又觉得对方可怜，觉得自身过于邪恶便想要心软放过？不，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不冷不热、摇摆不定，此等心性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同伴的不负责。”
她说这话时的模样和语气，平淡且随意却又认真而坚定。
看起来天真又残忍。
郭辉之前就一直有些好奇，能让顾长枫这么在乎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如今有所交流后便发现——啊，的确是，不同凡响。
今天见她在大厅时顶着众人的视线镇定自若地展示她脖颈处的青紫，那一圈痕迹重得简直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情况的凶险，但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的平静地对众人解释着。
又联想到第一天时她冷静的和广播里的那些人周旋，又撑着不舒服在大厅和黄殷对呛，于是推测着，她应该算是个有些胆魄的人。
但郭辉始终觉得一个在正常社会中成长起来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狠过他们这些人，结果现在没聊两句，他的认知就被打破了。
这即便是只兔子，那也是只会蹬鹰的兔子。
然后他现在就愈发好奇了。
郭辉：“你、你真的是被抓到这儿来的吗？”
苏莫宁点头道：“对啊。”
郭辉试探道：“之前没有干过什么事情？”
苏莫宁不明所以道：“事情？什么事情？”
郭辉：“呃……就是、就是危险的事情。”
苏莫宁想了想道：“经历过算吗？”
郭辉：“经历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