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岛上,我和曹振涛他们这些人在没有仇怨的情况下,去做一些恶事的时候一般是为了利益和目的,但在不触及利益的情况下我们通常也不会主动去作恶。”
“而且我们作恶通常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也可以算是狗咬狗,即便要作恶,我们也尽量不会去牵连无辜,虽然个中原因可能不同,但我们的确都会尽可能的把损失和伤害降到可控范围内的最小。”
“哪怕是组织这个「游戏」的那些掌权者,他们在挑选这次「游戏」人员的时候也不是随便乱抓的,除了你是被无辜牵连之外,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都是他们经过精挑细选的。”
“而且这「游戏」场地也远离人群,除了集团内部和其他的那些家族,也不会再有人知道在这么个地方发生了这么一场别样的「游戏」,所以他们是想通过作恶从而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和目的。”
“换句话来说,我们这些人即便是要作恶也会去考虑作恶的后果,去考虑我们作完恶之后所获得的利益和达到的目的值不值得我们去作恶,付出的代价和获得的回报是不是对等。”
“比如因为要喝饮料所以会去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因为饥饿所以会去捕杀生灵,因为要向前进所以会砍掉挡在我们面前的荆棘枝桠,但我们不会花时间和精力去踩踏路边的花草,不会因为过路的时候看见了旁边的飞鸟虫鱼就去毁灭,去对他们痛下杀手,因为不值得,因为没意义,因为那些对我们没有影响。”
“虽然我们与普通人相比的确要更为没有道德、漠视生命,但除了因为仇怨之外,我们这些人基本只会做对自身有意义的恶,并且在没有被逼急的情况下,我们甚至还会遮掩,会冠冕堂皇的制造一些师出有名的理由,从而名正言顺地去做,会虚伪的去顾全一些世人眼中的道德,所以我们的行动还可以说是有迹可循的。”
“可其他的那些人不是,他们基本上就是纯粹的恶,哪怕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却只换回很小的回报,甚至没有回报他们也会选择去作恶,他们可能会因为心情好而杀人,也可能因为心情不好而杀人;他们可能因为觉得有趣而杀人,也可能因为觉得没意思而杀人,他们作恶是无差别的,作不作恶纯粹凭心情,更有甚者会为了作恶而去作恶,就像今天的这个黄殷。”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他们的确都该死,即便没有这个什么「游戏」,那些人也是死不足惜的。”顾长枫语重心长道,“所以莫宁,不要对他们抱有什么期待,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苏莫宁有些愣怔地看着顾长枫,想着,他这算是连同他自己也一起剖开了,把这些如今需要她直面的真实,鲜血淋漓地摆到台面上来,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其中的利弊,从而更好地进行清醒地判断和选择。
苏莫宁缓慢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些人手里都是有人命的?”
“很多条。”
顾长枫平静地述说着。
“蒋法英、许雪荣、罗勇他们三个是一起的,在被抓捕之前以绑票为主;刘文彬和许悠是一起的,以偷盗和打劫为主;马佳木是一人独自作案,她擅长入室盗窃。”
“他们作案的形式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不会因为已经获得钱财而放过被害人,不管他们有没有从被害人身上获利,他们都会杀了被害人。”
“尤其蒋法英他们三个甚至会以杀人取乐,每次都要尝试不同的杀人手法,并且会将每次杀人的过程用摄像的形式记录下来。”
“而马佳木,不要看她只是入室盗窃,她会在盗窃之前想方设法的和被害人接触认识,并在相处融洽,等对方逐渐放下戒心后借着去被害人家里吃饭的由头从而在食物里面下药让被害人陷入昏迷再将其杀害,她在作案前并不会考虑对方家里有多少人,如果对方是独居她就杀一个,如果对方是一个家庭,她就杀一家,其中有一次,她下手那天对方正好还宴请了别的朋友想介绍他们认识,她就顺手把那朋友也杀了。”
“还有杨芳兰和赵绮珊也是一起的,不过她们倒不是为了钱而杀人,她俩纯粹是因为喜欢杀人。”
“不过你保持足够的警惕就好,也不用太过害怕,他们这些人以前虽然都无恶不作,但如今有一个能让他们活下去并且获得自由和极大财富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应该还是会好好珍惜的,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能够获得胜利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做事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那么肆无忌惮。”
苏莫宁:“……”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对于这「游戏」的反应都那么平淡。
原来杀戮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甚至以杀戮为乐,以杀戮为生啊。
呵。
对了,还有一个。
“那个王志忠呢?他也是?”
她记得当时在大厅的时候,这个人的表现是有些胆怯和畏缩的。
“他啊,”顾长枫眯着眼回忆了一下,轻蔑道,“他倒是跟另外几个又有些不一样,他是个疯狂的赌徒,而且在赌场里沾染了毒瘾,因为吸毒和赌博搞得自己倾家荡产,输到最后把老婆孩子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