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这种事对于傅砚年来说,着实提不起半点兴趣,他看了没到半小时,就把书扔一边了。
偏过头就看到女孩的小脑壳一点一点的,接着她又快速抬头,试图保持清醒。见他看过来,抬起睡意朦胧的双眸,迷迷糊糊的凶他,“傅砚年,别看我,看书!我脸上有单词吗?”
说完,眼睫毛猛地颤动,头又低了下去,就快要碰到桌面时,傅砚年眼疾手快的托住她下巴,女孩趁此头一歪,直接把他手当枕头了。
陈婧希还无意识的蹭了两下,嘴里嘀咕的念着。他倾身凑过去听,陈婧希呼吸浅浅的,似是在说梦话,又似是努力使自己清醒,反正她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傅砚年~快背书……”
傅砚年怔了下,随后低低笑出了声,微摇了下头,无奈,“小傻瓜,梦中都在督促我背书,可真有你的。”
过了会,傅砚年左手托久了,有些酸痛。
他把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手掌心处有薄茧,白净又不失英气,十分赏心悦目 。
他慢慢把右手挪过去接替左手托住女孩秀气的脸蛋。
傅砚年微垂着眸看向她睡得安稳的脸,忽地觉得好笑,这姑娘在这里都能睡着,也是可以的。
他腾不出手看手机,人有点无聊,干脆仔细打量着小姑娘的脸。
才一个月左右,怎么感觉小姑娘脸长开了不少,比刚认识那会更加秀气,更加好看了。
逐渐意识到不对后,傅砚年云淡风轻地移开眼,啧了声,止住自己内心所想。
他妈的怎么就想偏了呢。
陈婧希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正拿着牛鞭督促傅砚年学英语。
他不学。
于是自己便狠狠给了他一鞭子,傅砚年坐在地上半曲着腿,手捂住自己的嘴委屈巴巴道,“陈老师,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奴家知道错了。”
此刻的陈婧希化身成一名恶魔教师,居高临下的拿着鞭子对他凶巴巴说:“学不学?!”
“呜呜呜——奴家学还不行嘛,不要打我。”
“奴家疼~啊~”
陈婧希被傅砚年的动作形态恶心到了,刷地一下睁开眼醒了,看了下周围环境,才缓下心神。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还好是做梦!还好是做梦!”
傅砚年没想到她醒得这么快,手上一松,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无比酸涩的手。
揉着手心看女孩一脸恐惧,好整以暇望向她,“做噩梦了?”
陈婧希身子一僵,想到刚才的梦,心虚的摇摇头,“没,没有。”
傅砚年瞥她,“你梦见什么了?”
陈婧希急忙摆手,身子往后仰,“什么都没梦见,你放心!”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梦中的场景,会当场把她活剥了的吧!
傅砚年越听越不对劲,语气危险起来,“我放心?”
陈婧希试图转移话题,“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要写作业了。”
傅砚年歪头斜了她一眼,那一晃而过的目光里,透着怀疑的光,“婧希妹妹,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陈婧希握着笔的手一顿,而后急急的否认,“笑话,梦到你?你以为你谁呀,我梦到你做什么。”
傅砚年似笑非笑:“……”
很好,一个多月的同桌白坐了,小白眼狼。
陈婧希咬了咬唇,刚才自己说话好像有点过分,要不要道个歉?
傅砚年手撑着下巴半阖着眼,察觉到有人扯自己衣摆,他睁眼,手里多了张纸条,他眼尾略微轻佻,展开看,
【傅砚年,刚才我说话有点过分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傅砚年看过去,陈婧希立马把背挺得直直的,目光坚定的看卷子,就是不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傅砚年嘴角上扬,身子靠了过去,陈婧希背挺得更僵硬了,“有不会的吗?”
他没说其他的,只是轻声问她有不会的题吗。
陈婧希身体放松下来,把物理卷子展开了些,接着往他旁边移,手指指向自己刚才没做出来而圈起的题目。
小心翼翼的道,“有几个。”
傅砚年被她这小举动可爱到,将试卷拿到自己跟前,拿起笔看题。
没一会,他把试卷又放到她跟前, 准备一道一道给她解决。
“题目看完了吗?”
“看完了。”
傅砚年点头,收起漫不经心的状态,认真起来,
“看这道题,我们由静电力做功与电势能关系可知道……”
傅砚年怕她不明白,尽量给她讲得详细点 ,修长的手握着笔,骨骼明显凸起的虎口处,有一颗明显的小黑痣,性张力十足。
陈婧希听得脑壳一点一点的,佯装自己听明白了。
傅砚年收尾了,“A、C两点的电势差为﹣100V,C点的电势比A点高。”他瞥向女孩,声音温润,“明白了吗?”
陈婧希头点得飞快,“明白了吧。”
“吧?”傅砚年挑眉。
陈婧希颓然的挠头,“只听懂了一半。”
傅砚年喉结动了动,摸了摸女孩的头,似给她安抚,“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