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
唐敬言不在家，就连平日活蹦乱跳的八哥看起来都一副蔫蔫的可怜模样。
柳欣妍抬手想要摸一摸小黄的脑门安慰同‘病’相怜的它，结果她才一动作，小黄已经十分警惕地飞跳到了她手臂可及的范围之外。
柳欣妍这会儿有些明白齐姐夫的感受了。
唐姝婧经过院子的时候就见一人一鸟都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她和齐巍成亲已然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久远到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新婚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是否也曾这般依依不舍自己的新婚夫君。
“妍妍？”
柳欣妍闻声抬起了头，“姐姐。”
“今个儿有些冷，怎么也不多穿些衣裳？就这样坐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有太阳晒着，倒是不大冷。”
这段时间她的衣裳基本都是唐敬言帮她穿的，但唐敬言正式当差之后，起得都很早，早到他穿戴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依旧睡得迷迷糊糊的。如果因为要替她穿衣裳而让柳欣妍早起，唐敬言觉得是本末倒置了，是以只能让睡到自然醒的柳欣妍自己穿衣裳了。
早先唐敬言帮她穿衣裳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活动是否灵活的问题，主要是奔着保暖去的，反正大多数事情唐敬言都是可以代劳的，这会儿唐敬言不在身边，柳欣妍若是再把自己裹成一个球，总觉得有点儿寸步难行的意思。
唐姝婧碰了碰她的手，倒确实还挺热。
“敬言在家陪了你近一个月，这突然出去当差了，你有些不习惯吧？”
“也还好。”柳欣妍也不是头一回做唐府的女主人了，原来他陪着她的时间更少，能和他一块儿吃顿囫囵饭，都够她开心的了。最怕的就是他离京执行归期不定的公务。
见柳欣妍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明显就像是在强撑，但唐姝婧倒也没想揭穿她，她说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敬言不在还有他们在，总
不会让她落单的。
不过……坐是坐下了，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什么都不说吧？嗯……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唐姝婧向来是从对方的身上找话题。
今天柳欣妍身上这件衣裳，瞧着不像是新的，应该是为了舒适特别挑了旧的来穿，但既然是旧的，也没有什么可夸的地方，总不能夸布料结实吧？镯子，是她娘当时送给妍妍的见面礼，她在当场已经夸过妍妍戴这个镯子好看了。
无法，唐姝婧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柳欣妍的头饰上。
“妍妍啊，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戴首饰？我看你戴着这个金钗好些天了，基本都没换过。”那个金钗不大，样式也不复杂，如果是唐姝婧，别说买了，可能连目光都不会有太多的停留。
将将说完之后，唐姝婧立马就后悔了，她突然想了起来，当初柳欣妍的嫁妆都是他们家敬言帮着准备的，因为柳家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体面的嫁妆来。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柳欣妍一直比较节俭？
“额……妍妍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你都嫁给敬言这么久了，他就没送你几件像样的首饰吗？”嗯……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是在挑拨她弟弟和弟媳之间的关系，如果妍妍真的因为这个生了敬言的气，她可能会被她娘打死吧？
“敬言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他对自家人特别大方，但他毕竟是个男的，性子没那么细，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和他说，咱们家别的不说，我爹他还是很能挣银子的。原来敬言没成亲的时候啊，我爹嘴里不说，其实心里盼孙子都快盼疯了，就连他侄子、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堂兄弟生儿子，我爹都能送一堆东西过去。”
“爹他很想要个孙子？”
唐姝婧：“……”应该把齐巍一块儿拉过来的。
“哈哈哈……也不是啦，我当年出生的时候，我爹也特别高兴啊。不然这样
吧，等你满三个月之后，我带着你出去买些首饰，你最近反正在家待的时间长，就先克服一下吧。”
“那倒不必，这个就很好了。”
“好吗？”唐姝婧凑近看了看，并没看出什么好来，反而看出了瑕疵，“这钗好像没打磨好啊。”
柳欣妍按住了发髻，小心翼翼地将金钗抽了出来。
唐姝婧以为她这是当时买的时候没注意，忙指给她看，“就这里……一不小心可能会膈手的。”
……
……
“岳母大人不是让你去陪弟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妍妍吃完午膳之后，我陪着她走了走，散了散食，她这会儿在小憩，等过一个多时辰，她醒了，我再过去陪她。对了，当初咱们刚成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了？”
“自然记得。”新婚的事，齐巍记得比唐姝婧清楚些，不过他沉浸过去有些疏忽了，忘了有些话在说出口之前得好好斟酌一下。
“这个嘛……刚开始是我缠着你，后来就是你缠着我了，缠得那个紧啊，有段时间我都恨不能在衙门过夜了，实在是衙门没地方可睡。”
“我……缠着你？”唐姝婧问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