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南青风的错觉,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转过头去看,发现并没有人。
丁冶侧头看她:“怎么了?”
南青风摇摇头:“没什么。”
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暮色渐浓,街上嬉笑之声也渐渐弱下来,南青风与丁冶作别,与他约定到了禹州一定要与她互通书信。
丁冶从怀中掏出一枚青蓝色的冷玉,递给南青风。
“这是微臣特意去祁君山特意求来的玉石,把它戴在身上可以驱邪避祟,诸毒不侵。”
南青风眼睛瞪大了些,此物一眼看去便不寻常,恐怕要花上不少银钱,连忙便要推脱。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丁冶拿起南青风的手,不顾她拒绝便塞在她手中。
“小风,或许我们这一世注定无缘,此去禹州山长路远,还不知晓相逢何期,你若是心中还有一丝对我的情谊在,便允许我擅自做主将我将此生乞求到最美好的愿景给你。”
他话语温柔,嘴角始终淡淡地笑着。
南青风有些没缓过神来,手心里握着的玉变得分外沉重,直到目送丁冶走远,南青风心中才陡然泛起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酸涩。
迷迷糊糊走到房间,脚跟有些站不太稳,屋内没点灯,她险些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扶稳门框,发现屋内居然还坐着一人。
“奕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暗里看不清那人的神色,南青风想去把灯点上:“怎么不点灯—”
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有力地抓住了,那人滚烫的手心温度传到南青风身上,只觉得烟熏火燎似得疼。
“刚才你和谁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很凉。
南青风不想丁冶又因为她被萧景练使绊子,于是道:“我方才同春熙一起去放了河灯,怎么了。”
他有些恼怒,声音微微扬起:“还在骗我。”
南青风知道瞒不住了,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我方才偶遇丁大人,攀谈了两句,如何?王爷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吧。”
他冷冷轻笑:“攀谈?我瞧着你们二人眉来眼去实在是郎情妾意,暗生情愫呢,还一起游街放花灯,南青风,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和你说了离他远一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南青风用力甩开他的手,吃痛地揉了揉手腕:“萧景练,您能不能每天别疑神疑鬼,我和丁大人清清白白一干二净,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连这都要管?“
“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待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害了你。“萧景练声音激昂。
南青风也毫不示弱:“我同他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萧景练,你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将人发配到那么苦寒的地方,你这不算公报私仇,自私自利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考取功名,从那么远的地方一步步走过来有多难?你不知道,你天生就是皇亲贵胄,生来就高高在上,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他呢,好不容易靠自己努力有了翻身的机会,却被你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断了好不容易就能看见光明的美好前程,你又算什么好人吗?”
萧景练气得发笑,往后退了两步:“对,你说的对,我不是什么好人,不配得到你这种善良高贵人的垂青。”
南青风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张了张:“你什么意思。”
萧景练没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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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南青风刚起来便见门外多了一层守卫。
南青风心中生气,走过去,拎起一个人的领子。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看到南青风眼神不善,有些结巴:“王…王妃,王爷说了这几日让我们看好院子,不准王妃出门。”
南青风眼神轻佻,语气不屑:“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把王爷叫过来我跟他有话要说。”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妃恕小的无能,王爷近日公务繁忙没空见王妃,这才叫小的们过来保护。”
保护?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南青风生气萧景练一言不合便独裁,心中愈发气闷,看外边几个也坚决不想去把萧景练叫过来的样子,只好愤愤回房。
用过午膳一阵子,肚子早就瘪了,萧景练也只准旁人过来送餐,其余的点心茶饮一概没有。
萧景练便是拿准了她心里难受,故意折磨她。
她咬咬牙,换上轻便的衣服,刚准备从房顶上溜出去,刚踩上窗沿,便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南青风被吓一跳,赶忙跳了下来。
“谁啊。”
打开门,发现南涟云正提着一盒糕点站在门外。
南青风见来人有些吃惊,赶忙将她迎了进来。
“姐姐,你如何来了。”
南涟云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缓缓道:“我听闻妹妹最近同王爷闹了些矛盾,被困在院子里出不去,想着过来看看你,顺便做了些吃食。”
南青风见南涟云突然如此,还有些茫茫然,南涟云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
“妹妹放心,我对王爷早就死心了。”
南青风连忙道:“不不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