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阔整个人都僵硬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叶长安被附了身,或者是着了魔。秉着呼吸看他,看着他神色如常,人也有影子,这才慢慢的松下一口气来。
“她,给我带了什么话?”田宏阔的表情只能看出极度的震惊,倒是还看不出其他。
不过这个也是正常,毕竟鬼魂之说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惊悚,除非是特别迷信之人,不然的话,大部分人第一个反应还是这怎么可能,这不会是真的。
此时的田宏阔虽然因为叶长安的身份没有直接提出质疑,但是显然对他的话是不相信的,只是先等着他说罢了。
“我来说吧。”景若曦突然伸手放在叶长安手上。
叶长安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刚才一路回来的时候,两人骑马在前面,虽然也交谈了几句,但是因为马车紧跟在后面,车上有田府的人,怕被听见所以并没有多说。叶长安大约知道景若曦的打算,但是更详细的,当然还是让她自己来问话比较好。
景若曦将自己的椅子往前拽了拽,模仿着鬼魂的声音低沉道:“红月让我问你一句,为什么?”
虽然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可景若曦
还是看见田宏阔本已经养回了血色的脸红了红。
景若曦又道:“当时滕英卫在场,你夫人的丫鬟也在场,红月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到了我家大人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帮我问田宏阔一句话,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大概是怕田宏阔不太想的出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景若曦又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其实下葬的时候,滕英卫给红月换了一身衣服,也洗干净了头脸,但是……”
景若曦艰难的顿了一下:“她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还是穿着被害时的衣服,头上有一个黑黝黝的窟窿,血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像是流不完一样,留了满脸满身,那血里还混了些黄白之物,我没敢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浆……”
叶长安佩服的看了一眼景若曦,觉得她若不是跟着自己做事,去做说书先生应该也是可以赚钱的,可以专门选在午夜给人讲聊斋,保证宾客满棚。
也是应景,正说着,外面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半开着的窗子吹得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声。
景若曦眼看着田宏阔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体往上一弹,似乎想要起身。但是却
因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一下子痛的冷汗都下来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痛,让田宏阔清醒了过来。
“不可能。”田宏阔道:“是不是坟地那地方阴森,让你们产生了幻觉。人死不能复生,鬼魂之说向来无稽,怎么可能真的有。如果真的有,红月为什么不来找我?”
景若曦揣摩了一下田宏阔的意思,缓缓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来找你?”
“……”田宏阔一时没有回答。
景若曦道:“红月既然那么爱你,不到逼不得已,自然是不愿意打扰你吧。”
“田公子,我知道你和滕英卫不和,不过眼下种种证据都表明他不是凶手,而你有所隐瞒。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又维护谁呢?”
景若曦这算是已经将话挑明了,田宏阔却不接茬,一直抿着唇绷着脸,脸色很难看,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景若曦又道:“红月和她的丫鬟,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更别说红月还是你的心爱之人,她肚子里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难道你不想他们九泉下瞑目,要让他们成为枉死的孤魂野鬼不能转世投胎么?要让凶手逍遥法外,得不到惩罚吗?”
“不,不是的。
”田宏阔终于道:“不是这么回事。滕英卫就是凶手,我被他刺了一刀,难道还能看错人不成,难道滕英卫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或者说我这一刀是自己刺的,就是为了冤枉他?”
田宏阔激动起来,不顾自己的伤猛地起身,一把抓住景若曦的袖子。
景若曦惊了一下,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叶长安连忙上去按住田宏阔的手:“田公子不要激动,快躺下别动,再动伤口要裂开了。”
“叶大人,叶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田宏阔道:“红月是个心软的姑娘,滕英卫是她老乡,在京城她就这一个老乡,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所以才不愿意对他赶尽杀绝。但是不值得啊,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他就是凶手……”
“好好好。”病人如此激烈的情绪显然是不妥的,为了不让田宏阔再折腾真的撕裂伤口,叶长安只能安抚道:“你安心休息,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如果滕英卫是凶手,绝对不会让他跑了……”
看着田宏阔因为牵扯了伤口痛的一脸冷汗的样子,叶长安正在考虑要不要喊大夫的时候,景若曦突然道
:“田公子胳膊上着伤,可是在和滕英卫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田宏阔手臂上有一道伤痕,一道斜长的但是因为过去了几天已经结了疤快要好了,像是抓伤。
田宏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胳膊,似乎是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是吧,我也没注意。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这点小伤也没注意,中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