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战叹了一声,指着一旁的几人:“都是因为他们。”
那几人都是鼻青脸肿的,看样子都受伤了,有几个身上还有血迹,应该是在刚才的混战中被砍伤了,但是伤的也不严重,胳膊腿上而已,都是皮肉伤。
看那几人的打扮,应该都是附近的村民,会做出破坏葬礼拦截棺材的事情,这应该算是大仇了,但总是乡里乡亲,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叶长安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一个说得清楚的。”
那些人互相看看,便有一个年轻人起身走不过来。
年轻人是真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肩上有一道伤已经用布条到大概的包扎了起来,上面渗着血迹,他看像江站的眼神充满怨恨。
“怎么回事儿?”叶长安打量了他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破坏送葬的队伍?还带着刀,想干什么?”
年轻人长得还挺斯文,并不是凶悍的类型,虽然不知道叶长安是什么人,可大概觉得朝廷官员不是谁都敢冒充的,因此被他一问,便老老实实道:“我叫钱涛,大人,这冥婚办不得。”
“为什么办不得?”
“因为小玉根本就不喜欢江亭。”钱涛道:“她
和江婷确实有婚约,可那是两边父母定的,根本就没有问过她的意思。江亭为人又小气又软弱,小玉根本就看不上他。”
“你胡说。”听见有人这么诋毁自己的儿子,江战怒道:“分明是你看小玉长得好看,对他起了不轨之心,才到处污蔑亭儿。好在小玉是个明事理的姑娘,和他不离不弃,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
原来是一桩年轻人的感情纠纷,叶长安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事儿再正常不过了,年轻人嘛,一个漂亮姑娘被几个小伙子追求再正常不过了。而且现在人都已经死了,那没追上的心里难过,需要发泄,又能怎么样呢?
“小伙子。”叶长安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心爱的姑娘出了意外,我能理解你的难受,不过人都已经不在了,你何必再这么闹腾,让她入土为安不好吗?你也说了他们是父母订的婚,不管感情好不好,是正经有婚约的,葬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你没有资格反对。”
“有,我有。”钱涛大声道;“我怀疑小玉是被他们害死的。”
江战骤然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大人你别听他乱说,亭儿对小玉感情深厚,连句重话也不舍
得说,在知道自己病重难以治愈之后,曾经几次提出要解除婚约,不想耽误小玉的幸福,可小玉死活也不同意,一定要陪在她身边。这事情小玉的父母都是知道的,尽可以查证。”
“这不可能。”钱涛斩钉截铁道:“小玉和我说过好几次说她再也受不了江亭了,想要赶紧解除婚姻,得到自由。她根本就不可能和江亭殉情,她一定是被害死。”
眼见这两人又吵了起来,钱涛身后带来的兄弟纷纷附和,江战身旁的人也不示弱,若不是因为叶长安在这里,又是一场混战要开始。
“行了,都别吵了。”叶长安提高声音:“钱涛,如果你觉得这一场谋杀案就去衙门报案,若不是,你们的私人恩怨私人解决。”
就算在京城这种感情纠葛的案子,叶长安也不会管的。钱涛觉得小玉是被谋害的,只要他能提出合理的理由或者证据,当地的官府自然会介入调查,所以,他喝止住两人之后,便走回陈婶身边。
程婶抱着儿子依然在瑟瑟发抖,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一脸,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仔细的听,只听她道,小宇妈妈对不起你,以后我不在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本来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出了事,程宇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十三四岁的孩子,一个人也未必就不能照顾自己,可是想想还是叫人心酸。
秦瑶的心肠最软,看着孤儿寡母哭成一团,也跟着抹了眼泪,安慰了几句,可却觉得自己安慰的话实在太苍白无力,杀人就是杀人,恶意的杀人要偿命,误杀也一样要付出代价,就算是叶长安也没有权利给一个杀人犯定无罪。
见叶长安走了过来,秦瑶忙起身抹了抹眼泪:“叶大人,陈婶不是故意杀人的,您要帮帮他呀。”
“怎么回事?”
程婶在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冥婚和正常的婚姻一样,也需要三书六聘,媒人自然不能少,陈婶便是这一场特殊婚事中的媒人。
她是远近有名脑子活络会周旋的人,因此当钱涛找上门来要闹事的时候,便有人想着喊她来劝一劝。
谁知道她来的时候,钱涛带来的几个兄弟已经和江家的人打了起来,她见这这场景赶忙上前和其他人一起拉架,却还没走上几步,便有一个人被推的后退了几步撞在她身上,带着她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人手
上是拿了把刀的,摔倒时撞的有点晕,程婶一看吓了一跳,一边劝一边将他手上的刀拿开,便打算站起来。
就在她手上拿着刀的时候,又一个人突然就倒了下来,程婶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角余光感觉有东西扑了过来,直觉的便将送了出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