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是个姑娘家,不喝酒,平时没有关注过酒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下,燕名和林师爷一起将酒坛子拆了,但是拆的十分慢,拆一个部分,景若曦就拿着笔拿着纸记几句,并且将那一部分按照顺序放在桌上。
景若曦一边看,一边道:“刚才听林师爷说的,我整理了一下,之所以确定时有志就是凶手,有两点很关键。”
“第一个是他有动机,因为他和死者有矛盾。第二个是,被下了毒的酒,是他封口的,并且没有动过封口,所以认为其他人不可能有办法下毒,只有他有这个条件。”
“对,没错。”林师爷道:“这两点是事实,没有人可以反驳的。景姑娘,这案子没问题吧。”
时若扬不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景若曦。
景若曦将桌上封口的东西一样样的看过去,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却道:“我想见见时夫人。”
“见我娘?”还若扬有些奇怪:“为什么?”
“因为她是当事人,一定是对当时的事情非常了解。”景若曦道:“我有些事情想她了解一下。”
如果说对当时的事情的了解,那除了林师爷,一定还有时
母。不过他们两人了解的方向是不一样的,知道的细节也一定不一样。作为景若曦的习惯,自然是都要问到的,更何况她还有别的事情想问。
这要求很正常,时若扬道:“那我去喊我娘。”
“好。”景若曦应着,转头看着林师爷和燕名:“我想单独跟时母谈谈。”
“有什么不能让我们听见的么?”燕名有点疑惑。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这是隐私。”
“什么是……隐私?”
“隐私就是隐秘的私人事情。”景若曦道:“如果跟案件无关,那我不能说出来,可能会影响别人的生活。如果跟案件有关,那我肯定会告诉叶大人的,再由叶大人决定是不是告诉大家。”
景若曦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燕名和林师爷虽然心里都有些不痛快,但是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林师爷管不了叶长安的人,而燕名也管不了。
没一会儿时母就来了,还带着时笑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的茫然。
“娘,景姐姐说想要见你。”时若扬道:“关于爹的事情,有些想问你。”
“景姑娘。”时母怯生生的:“您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景若曦笑了笑:“若扬,你带妹妹出去玩吧。”
此时林师爷和燕名都已经避开了,时若扬有些奇怪:“我也不能听吗?”
景若曦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时若扬还是懂事的,见此便也没再问什么,便带着时语笑出了门,还将门关上了。
“景姑娘。”时母站在一边,也不敢坐下。看着桌上的酒坛子,心里有些不安。
而且桌上不但有酒坛子,还有当年留下的卷宗,她不敢仔细看,但只是扫了一眼,便有些怀疑。
“坐下说。”景若曦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纸,放在时母面前:“你看看这个。”
时母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奇怪。
“这是不是就是你丈夫?”景若曦道:“这是当年在查案中留下的画像,我没见过时有志,但是你应该能分辨得出,画的像吗?”
时母不用仔细看,只看了一眼,便能确定:“是,就是我丈夫时有志,我知道这画像是林师爷画的,林师爷妙手丹青,画的很像。”
“如果很像,那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景若曦收回画像:“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但是因为现在要重查五年
前的命案,所以我要了解更多一些。”
时母也不知景若曦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景姑娘,你想问什么?”
景若曦翻开卷宗到某一页:“这上面说,在命案发生之后,衙门也仔细调查了时有志的家庭关系,社会矛盾,想看一下是不是有人不是和死者有矛盾,而是他有矛盾,这样就有栽赃嫁祸的嫌疑。”
“但是调查显示,时有志是外族人,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没有亲戚也没有深交的朋友,家庭关系也很简单,只有你一个妻子,时若扬一个儿子,可算是夫妻恩爱,母慈子孝,没有妻妾的争风吃醋,也没有嫡子庶子的矛盾。”
景若曦说着,看着时母的表情,时母的表情有些木木的,看不出什么。
自从时有志死后,时母一个人带着幼子一定吃了许多苦,没多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更辛苦。生活的艰辛,让她当年的温婉都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苍老许多的妇人。
好在儿子懂事,能帮的上忙,虽然小小年纪也成了一家之主,撑起了一个家。
时母认真的听着,直到景若曦停下叙述,这
才慢慢的摇了摇头:“景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景若曦合上卷宗:“时夫人,当年你的口供我已经仔细的看了,你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当年忘了说的,遗漏了没有说的,或者,当时觉得不好说的事情要告诉我?”
时母怔怔的:“您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