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卧室内传来姐姐的尖叫。
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洛凡听到声音,扔下手中的生菜,朝姐姐卧室跑去。
“姐姐,你还好吗?”
洛凡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姐姐身边。
姐姐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她满头大汗,神情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洛凡扫视一圈卧室,两个床头柜,一间没有门的衣橱,一张电脑桌和一把椅子。
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他轻呼口气,轻柔地握着姐姐的手,看着姐姐憔悴的面容,眼神满是担忧:“姐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一个星期前,姐姐从晷育成人大学放假回来后,就忧心忡忡,魂不守舍。
问姐姐怎么了,她也只说自己太累了,状态不好。
现在假期结束,大学开学已三天了,可姐姐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学校,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走出一步。
昨天还和嗜酒的父亲大吵了一架。
父亲只当是她压力太大,吵完后也没怎么在意。
三年前,父母离异,母亲另寻新欢,抛下姐弟两人。
洛凡和姐姐无家可归,只能投奔不靠谱的父亲。
父亲这个人整日不务正业,嗜酒如命,拿不出足够的钱供姐弟俩一起上学。
所以姐姐主动放弃学业,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洛凡,自己打工挣钱,供洛凡继续读高中。
而洛凡在学习上天赋异禀,不负姐姐厚望,成绩永远稳居全校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
高二下学期,在M国数学竞赛中斩杀一众来自城市的强者,荣获全国一等奖,被国内顶尖高校提前录取。
正因如此,家里的经济状况日渐好转,姐姐也报了一所成人高校继续完成学业。
姐姐在晷育成人大学就读近一年,前几次放假回家都是神采奕奕,分享自己对未来的向往。
可这次回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洛凡从没见姐姐如此憔悴。
哪怕是母亲抛下他们,露宿街头的时候。
而洛凡的大学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如果姐姐的状态还是没能好转,可该怎么办?
“没事的,洛凡,我想喝水。”姐姐声音虚弱地对洛凡道。
洛凡马上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姐姐面前。
姐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突然脸色涨红,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杯中的水洒落到床上,被子湿了一大片。
洛凡赶忙轻拍姐姐的后背,希望姐姐能够好受些。
可姐姐丝毫没有缓解的样子,咳得更费力了,没多久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洛凡吓坏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他赶紧拨通了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救护车停在了家门口,可姐姐没能撑住,死了。
救护车的医生说,她是因为呛水引起呼吸疾病而导致的窒息死亡。
洛凡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趴在姐姐尸体上哭得天昏地暗。
他想不通,在日子苦尽甘来的时候,姐姐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自己。
父亲听闻噩耗,醉醺醺地赶回家中,没流一滴泪,只瞧了一眼姐姐的遗体,就联系上殡仪馆,准备明天送姐姐入殓。
当晚,洛凡在卧室内整理姐姐的遗物,在衣柜里,姐姐的一堆衣服中,发现一本日记。
日记上的字迹洛凡认得,是姐姐写的,前半部分记录了姐姐在大学的快乐时光,但后半部分记述的内容和风格突变。
姐姐在后半部分的日记里写道:
4月14日,山里弥漫起了大雾,中午吃完饭,外面白雾变成黑雾,整个食堂一片昏暗。
半个小时后,食堂墙上出现了奇怪的规则,大家都没当回事,等雾散去后,就往教学楼走。
一路上,我发现不仅是食堂,每幢建筑的墙面上都出现了暗红色的规则,我们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在意。
我们问老师,老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学校在调查是谁弄出的恶作剧。
一整下午加晚上,平安无事。
4月15日,早上,寝室外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我和室友都被吵醒了,看了眼时间,才六点整,我们气冲冲地跑到走廊上,却当即被吓得瘫坐地上。
走廊的地面上,墙壁上,到处是殷红的血液,几个宿舍清洁工一脸麻木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地拾起残肢断臂,熟练地装进麻袋内。
我们颤抖着爬回寝室,好不容易恢复力气,穿好衣服就逃出了寝室。
外面一群人聚在一块,没有一个人不惊恐的,因为每个幢建筑楼下,都躺着几具模糊的尸体。
后来,一个自称是校长的男人让我们到操场集中,我们很害怕,挤在一块往操场走去。
到了操场,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等了约半个小时,一个女人走到台上,她讲话很粗鲁,很奇怪,一直说着活物,食材什么的,还有规则。
我们浑浑噩噩听了半天,勉强明白发生了什么。
日记的时间线记录到这里就断了,后面好几页纸被整齐地撕掉了。
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