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霍渊并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可当男人的大手隔着衣服在她臀部轻轻擦过时,裴仪还是感到一阵忸怩,好不容易才有些白下去的脸颊这会子又渐渐红了。
雨还在继续下,缠缠绵绵的,看这势头不下一晚上是不会消停的。
从城门口到小裴府的路并不短。
霍渊脚步走得很稳,但速度也不快。
如此一来,裴仪便觉得虽然走了好一阵子了,但好像连一半的路程都还没有走到。
她心里虽是不怎么着急,但却有些担心——自己就算体重再怎么轻,那也是个接近一米七的成年女性。
霍渊就这么背着她这个“人高马大”的女人雨中而行,怎么撑得住啊?
思及此,裴仪不容置喙地道:“俱毗罗,你放我下来。”
这本该是提建议的话,但却说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霍渊好脾气地问道:“怎么了?”
裴仪撑着伞,将男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声道:“我想自己走。”
霍渊问道:“我这样背着,你觉得不舒服?”
裴仪生怕男人误会,连忙解释道:“没有。”
霍渊追问道:“那为什么要自己走?”
裴仪微微红着脸颊,不好意思地道:“路太远了……”
霍渊接过她的话头,调侃道:“你怕我撑不住?”
裴仪心里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低“嗯”了一声。
霍渊不以为然地浅笑道:“就这么点路,不至于撑不住。”
裴仪小声反驳道:“都走了这么久了……”
霍渊眉梢微挑,故意坏兮兮地反问道:“你这是嫌我走得慢了?”
裴仪话头一下子被堵住了。
她红着脸否认道:“没有。”
霍渊理所当然地道:“那不就得了。”
裴仪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红着脸闭上嘴,沉默着表示赞同。
京都夜里的宵禁很严格,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平日里,偶尔能看到巡防的不良人。
但如今下着雨,路上竟是连不良人都不怎么看得到了。
这样一来,街道更显得寂寥空旷,雨声也就格外地清晰。
裴仪心里渐渐就平静了下来。
在霍渊缓缓的行进中,她忽然生出一股和霍渊相依为命的错觉。
两人就这般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多说话。
裴仪没有问霍渊这阵子在忙什么。
霍渊也没有问裴仪这阵子在忙活些什么。
两人似乎某些问题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一只保持着某个姿势撑伞,手会容易酸。
裴仪换了只手继续撑伞,忽而问道:“你今晚出现在城门处,是因为要查探七杀的情况吗?”
霍渊不假思索地沉声回答道:“一部分原因是这样。”
裴仪问道:“那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霍渊抿唇轻笑了一声,轻松地道:“当然是因为你呀。”
裴仪心尖尖就像是被一片轻柔的羽毛撩了一下,脸颊慢腾腾地红了。
她嗔怪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霍渊的声音莫名染上了几分惆怅,沉声道:“很久没联络了,我想看看你。”
裴仪虽是看不见霍渊的神色,但光是听着这突然寂寥的语气,她就心里头不由得跟着怅然起来。
他们两个人确实很久没联络了。
但其实严格说来,也就只有几个月的事情而已。
只不过以前两人联络得太频繁了,这两厢一对比,才显得两人仿佛好几百年没见过一样。
裴仪低声道:“你要是想来找我,随时可以来。”
霍渊轻笑着调侃道:“就不能是你来找我?”
裴仪这会子脑瓜子灵光得很,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了一样,斩钉截铁地回道:“难道不该你一个男人上门来找我?”
霍渊被逗笑了。
他的笑声像是藏在地窖里多年的陈年老酒,醉人得很。
裴仪耳尖颤了颤,心说这男人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
“也对。”霍渊笑着调侃道,“哪儿有一个姑娘家上门去找男人的道理?”
裴仪听了这话,顿时变得更为理直气壮了,一脸正气地道:“你看是吧。”
霍渊轻轻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道:“裴大人,你总是有理由不来找我。你就不能什么时候主动来看看我吗?”
裴仪理所当然地道:“我最近很忙。”
霍渊嗤笑一声,揶揄道:“我知道你很忙,夜里还要抽出时间来送七杀出城门。”
裴仪尴尬得很。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上门去找霍渊——这和时间紧不紧张根本没关系,而是和态度有关系。
这么一想,裴仪竟是有些心虚起来。
她脸上臊得慌,低声找补道:“等我有空了,我就来探望你。”
霍渊轻哼一声,半真半假地不满抱怨道:“我很忙的,裴大人。”
裴仪这会子正心虚着,有心要哄一哄这个男人,遂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商量道:“那等皇子殿下有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