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天下的正当性。”
荀欢愣怔住了,随即茅塞顿开。
他大睁着眼睛看向裴仪,好半天才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笑道:“三郎这招高啊。”
萧君集也反应了过来,笑道:“三郎此话甚是。霍氏皇族也不是傻子,若是我们直接不断宣传他们的负面消息,老皇帝那群人很快就会有警惕之心。若是以此惹得老皇帝在民间来一出‘言论大清洗’,那就功亏一篑之嫌了。可要是换个角度来论述咱们自己的正当性,那就相当隐蔽且安全了。”
裴仪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她很沉着地道:“我们与其消极被动地防御,不如主动积极地防御。”
“他们一群人现在显然是想拿我的‘女人’身份做文章。”
“我们与其一个一个地去掐灭那些指证我是女人的言论,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论证一个女人主政的正当性。”
萧君集深以为然。
他虽然对于宣传之事没有荀欢那么熟络,但如今思路一打开了,言论也是相当活跃。
“三郎这话还应更聚焦一点。”萧君集高深莫测地笑道,“我们是要论证裴家姑娘的主政正当性。这天底下,只有姓裴的姑娘才有当政的正当性,其余姑娘是没有这份天定正统的。”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荀欢十分赞同。
若是简单而大而化之地去宣传女人可以当政,那极有可能会给那些同样怀有天下之心的女人以口实和理论。
他们可不要给别人作嫁衣裳。
能登上那大位的人只有他们的三郎才对。
荀欢想到此处,不由得坏坏地笑了一下,调侃道:“三郎,看你这意思,你是已经做好自己要被拆穿身份的准备了?”
裴仪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我本就是个女人,假扮成一个男人本来就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老实说,我如今还正愁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从一个男人的身份重新做回女人。”
“但这群整天鼓吹裴三郎是女人的政敌,还恰恰给了我机会。”
裴仪轻轻放下茶杯,带有几分狠色道:“不过,我估计会吃点亏。”
这到底是吃什么亏,在场的两个男人心思活络,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想到一块去了。
倘若是裴仪的女儿身在政敌的操纵之下而曝光了,那必定会引起皇族的强烈震动与强烈反应。
那到时候,牢狱之灾是肯定免不了了。
而且,若是皇族反应激烈,直接将裴家满门打进天牢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未必做得出来。”裴仪哂笑道,“咱们这位陛下说狠又狠得不彻底,说仁慈又仁慈得不彻底。”
“他虽然早就想对裴家动手了,但又常常在关键时刻犯糊涂。”
裴仪不无讥讽地揶揄道:“说得好听点,他这叫尚且没有泯灭人性,说得难听点,他这就是意志不坚定,而且过于懦弱。”
“这么多年了,陛下对于我裴家总是恨之又忍之,不过就在于我阿爹的强硬态度而已。”
裴仪说到此处,心中可算是豁然开朗。
她先前只是简单地把她阿爹这些年嚣张跋扈的作风理解成“自污”。
如今看来,又何尝没有震慑的心里在里面?
当今陛下本就是个表面强势而内里懦弱之人。
一旦臣下表现得过于强硬,老皇帝虽说心里恨得要死,但其实在行动上反而处处忌惮——不敢下手了。
这说起来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裴仪又饮了口茶,好好想了一番,才幽幽继续道:“到时候,我这个女扮男装的‘罪魁祸首’是免不得牢狱官司的。”
“但是,我阿爹他们应该是暂且不用吃牢饭的。”
裴仪有些轻松地笑道:“当务之急,你们还不如去和天牢的那帮兄弟打好关系,省得我以后去了天牢没了好饭吃。”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实在场的人都回想起了极不好的事情。
那就是曾经裴仪在临河县时被抓去了县衙的牢狱里。
而在牢狱的那一个晚上里,裴仪先后遭到了巡捕头子和县令以及太守的威胁。
“三郎,这牢未必是要坐的。”荀欢忧心忡忡地道。
萧君集也持有同样观点。他甚为强硬地道:“若真是到了老皇帝要打你入天牢之时,反了也没关系。”
裴仪听到这话,内心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造反这种事情,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好吗?
以前还不觉得,可越是和萧君集他们共事,她就越是察觉到了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荀欢十分赞同。
若是简单而大而化之地去宣传女人可以当政,那极有可能会给那些同样怀有天下之心的女人以口实和理论。
他们可不要给别人作嫁衣裳。
能登上那大位的人只有他们的三郎才对。
荀欢想到此处,不由得坏坏地笑了一下,调侃道:“三郎,看你这意思,你是已经做好自己要被拆穿身份的准备了?”
裴仪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我本就是个女人,假扮成一个男人本来就只是一个权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