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郑翰思的记忆,似乎就有点混乱,场景忽快忽慢,亦真亦幻,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坐在车的后排,怀里抱着被衬衣包裹的鳄鳄,而车子正急速驶向平海市内的爬行动物研究所。
对于浦江鳄这种动物,爬行动物研究所其实接触的很多。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月,所里相关课题组,就要浩浩荡荡的出差,赶到几百里外,浦江上游的几个保护区和人工繁殖地去,做各种观察和研究,时不时碰到正好死的,还要做解剖制作标本啥的。
但位于平海市的爬行动物研究所本部,这是头一次有活的浦江鳄光临,糟糕的是,这位头一次光临的浦江鳄,伤的有点太重了。
鉴于这只浦江鳄对于平海市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的重要意义,在周良成把几张照片和基本情况发给李教授,李教授又火速请示了所里领导后,一支人数不多但十分精干的医疗小队快速组建完成,并占用了研究所里条件最好的两间实验室。
胡媛媛的城市越野车,连闯七八个红灯,在几辆警用摩托的追赶之下进入研究所院内时,迎接他们的就是所里在位的全部领导外加这支医疗小队。
而理所当然的,无论是所里的领导教授,还是干活的医疗小队,都是围着担架上的鳄鳄打转,胡媛媛和光着上身的郑翰思,一下子就变的无人问津了。
嗯,也不是完全无人问津,跟上来的几个警察叔叔,就已经磨刀霍霍的围了上来。
好在这事算是事出有因,也没有造成事故,在绕着圈找到所里领导解释一番后,算是过去了,在离开之前,警察叔叔们还答应帮胡媛媛抹去刚才的违章记录。
这么一折腾,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郑翰思两个,再联系上李教授,鳄鳄已经被打上麻醉剂,抱上了手术台。
“情况不太乐观”,李教授隔着一块大玻璃,对郑翰思两人讲解。
“除了右前肢完好,其他三肢受伤都很严重,躯干上的伤口也很深,尤其是尾部这里,几乎整个断掉,送来的时候应该就是生命垂危了。”
“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接骨和身体缝合,但它的失血量太大,我们找不到鳄鱼血液进行输血。”
“所以,我们做我们能做的,其他的就只能看它自己了。”
郑翰思咬了咬嘴唇,注视着玻璃里面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的那条鳄鱼。
这个稀里糊涂得来的鳄鱼宠物,缺点很多。
比如不怎么听话乱放共享视野,比如不能带在身边只能放养,比如战斗力弱还胆小怕事……
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它的生命在流逝,郑翰思的心里,依然很不好受。
父母的电话,个把星期也不一定有,工作的同事,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倒是这个鳄鱼宠物,时不时的放个共享视野过来,让他看看野外的各种风景,居然算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了。
眼下……唉……
胡媛媛拍了拍他肩膀。
“别多想了,想也没用,只能靠它自己了。”
“走吧走吧,先去吃个饭,说不定吃完饭,它就好了呢,另外也得给你买件衣服,你现在这形象,哈哈……”
郑翰思出门时,穿的是自家卖不出去的格子衬衣,后来用来包裹鳄鳄,就只能裸奔了一段时间。
现在身上的,是到了研究所后,胡媛媛又从车里翻出的一件外套,据她说是以前演出时用过的,一直放车里忘了洗了。
这件外套也确实具有极强的演出风格,不但颜色偏粉嫩,上面缀满了蕾丝和碎花,腰部还短了一截。
郑翰思披在身上,勉强遮住了身体,但形象就显得十分古怪了。
另外有一点让郑翰思尴尬的是,这个衣服的味道……
虽然说上网时,郑翰思也会跟着大家一起求求正宗原味,但真碰上了,这原主人还在身边,他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呼吸都不敢深呼吸了。
所以李教授对胡媛媛的建议,也表示了赞同,觉得他俩现在还是休整一下,然后等鳄鱼的手术完了,如果鳄鱼没死,还需要郑翰思安抚一下它的情绪。
嗯,对于郑翰思能够安抚住鳄鳄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有往什么超能力的方向想。
因为蛇和鳄鱼一类的爬行动物,虽说是最不容易被驯服的,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却会很奇怪的与人类达成一种和谐关系。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也都很难解释清楚,不过正因为少又难解释,李教授才决定花钱收买郑翰思,一面研究浦江鳄,一面研究浦江鳄与郑翰思之间的关系,只要视频拍摄剪辑的好,关于鳄鱼与人类相处的行为机制,水个几十篇论文不成问题。
当然就目前的进度看,两方面的研究进度都很落后,最近这半个多月,基本只能做浦江环境调查,要不是今天把这浦江鳄送来,他们连研究对象都找不到了。
不过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再次找到浦江鳄……联想到上次,浦江鳄几乎是当着自己面,直接从这年轻人身边上的岸,李教授若有所思,并在二人要出去时,留了个研究所宾馆的地址,说打了招呼,吃饭开房挂课题组的帐。
研究所的宾馆,就在研究所西侧,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内部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