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管家说是提亲的人来了。”有个小厮漫不经心道。
“提亲?小姐如此抗拒,老爷还……”
“嘘,别乱说话,做你的事儿就行了。”
齐薇漾咬了咬唇,心如死灰,连哭喊挣扎都没了力气。
又过了很久,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钻进屋中,惹得齐薇漾睁不开眼。
齐薇漾渐渐适应了光亮,眨了眨红肿的眼,看清了面前的人。
来者,是丞相。
“事情进展皆如丞相大人所愿,您还有什么不满吗?”齐薇漾见眼前人面色铁青,笑了笑道。
丞相盯着她,眼中不知是何情绪,似是有一丝愧疚闪过,但很快便隐了过去。
半晌,丞相挥袖离去。
她目送着丞相离开,心底掀不起波澜,虚弱地靠在窗边,闭了闭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薇漾才幽幽转醒,守在床边的丫鬟哭了又笑。
“我,怎么了?”齐薇漾张了张嘴,发现喉中异常干涩,嗓音沙哑得可怕。
“现下入了冬,小姐坐在窗边不吃不喝三天,一下子便病倒了,手里就握着把折扇说梦话,”那贴身丫鬟抹了抹泪,接着道,“小姐你已经昏迷五天了,大夫说,要是再晚一点,再,就……”
“我没事。”齐薇漾闻言,抬了抬手,入眼的是熟悉的折扇,她又想哭了。
“小姐,您先喝口水润润喉,那药马上就好。”那丫鬟虽说伤心,但也没乱了神,有条不紊地照顾着齐薇漾。
齐薇漾半靠在枕上,眸中突入一点红色,定睛一看,是喜服。
丫鬟注意到齐薇漾的失神,见她呆呆地望着那大红的喜服,不知如何开口。
“还有几日?”齐薇漾淡淡出声。
见丫鬟怔愣着,齐薇漾又顿了顿道:“还有几日,几日成婚?”
“老爷说,后日。”丫鬟观察着齐薇漾的神情,小心翼翼道。
齐薇漾握了握手中扇,垂着眸,不再出声。
霁王府,书房。
“你要么坐下,要么就出去。”徐霁冷冷地看向眼前摇着折扇,不停徘徊的徐煊。
“他这是紧张。”迟琚坐在一旁徐霁为她准备的桌案旁,抬手又翻过一页医书,笑了笑。
“笑话。”徐煊一下子收住折扇,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挥了挥手道,“罢了,我且再回府看看东西置办的如何了。”
徐霁坐在迟琚旁侧,手上的动作未停下,只是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徐煊。
“呕——”迟琚突然捂住嘴,蹙着眉,反胃的感觉翻涌着。
“贺夺,唤大夫来!”徐霁一边吩咐着,一边帮迟琚顺了顺气,看她难受得略红的双眼实是心疼。
自从回府后,徐霁便请了有名的大夫常驻于府上,帮迟琚调养安胎,平日无事就陪着她,可谓是用心良苦。
半晌,迟琚才缓过劲儿来。
说来也真让人捉摸不透,迟琚才发现有孕时并未有太大反应,按理说过几月会好很多,可没想到她还加重了不少。
大夫提着药箱匆匆前来,为迟琚把脉。
“如何?”徐霁开口问道。
“回王爷,王妃娘娘并无大碍,但……”大夫顿了顿。
“但什么?”徐霁眸光一凛。
“但王妃娘娘孕吐如此严重,且经过把脉和观察,”大夫捋了捋胡须,皱着眉道,“王妃娘娘很有可能怀的是龙凤胎。”
这些日子徐霁见迟琚时常难受孕吐,便也了解了许多有关的知识,生子本不易,双生子更是难上加难。
迟琚并未太过惊讶,也没有同徐霁那样担心,许是为母则刚,冲淡了心中对于危险的恐惧。
迟琚虽未说什么,但徐霁却放下了手中很多政务,几乎日日陪在她身边,好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