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徐霁站在迟琚身后,长臂绕过她,拿走了盒子。
迟琚捏了捏眉心,扬着头看徐霁皱眉思索,片刻后起身打哈欠道:“不知怎地,最近身子乏得很,我便不打扰王爷……”
“咔嚓——”
“这就,开了?”迟琚惊得顿在原地,回身看向一脸平静地徐霁。
“嗯,开了。”徐霁的语气也波澜不惊,似乎于他而言并未是什么难事。
迟琚凑在徐霁身边,把盖子掀开,里面躺着一把钥匙,上面已带了些许斑驳的痕迹。
“就只有一把钥匙,”迟琚拿过盒子,细细瞧着,也未看出什么端倪,“要不我们去问问村长吧?”
“我去就行,你便在此休息吧。”徐霁感受到了迟琚浅浅的倦意,摸了摸她的头。
“嗯。”迟琚也不逞强,点了点头,目送徐霁离去。
“村长这么着急所为何事?”徐霁才出去不久,便看到了步履匆匆的村长,出声问道。
“这两日忙于村中事务,今儿得空了去药铺看看之前中毒的村民,顺便给他们带点鸡蛋补补身体。”村长拿着一小篮鸡蛋,耐心解释道。
“村民们基本都痊愈了,村长不必太过担心。”徐霁想起今早贺夺汇报的情况,便道。
“那便太好了!”村长喜笑颜开,想必是真的关心孙家村的村民们。
“对了,那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枚钥匙,这钥匙有何用处,村长可知道?”徐霁将钥匙从袖中取出,问道。
村长听到徐霁说盒子里只有一把钥匙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只觉得是一次了事,没想到还环环相扣。
“让老夫瞧瞧,”村长接过徐霁手中的钥匙,细细端详,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跟我走。”
孙家村祠堂。
“就是这儿了。”孙村长带着徐霁左拐右拐,来到了供奉先祖的供桌后,桌后藏着一道隐蔽的锁。
村长用钥匙打开了锁,里面还有一道类似于迷宫的机关锁,如画一般。
画上有几个可以移动的装置,有一个像令牌,有一个状似人形,还有一个看不出来像什么,但色泽金光灿灿。
徐霁试探性地移动了那枚状似人形的装置,但那枚金光闪闪的装置却怎么都移动不了。
无论选择先移动哪个,三个装置都无法同时移动出来。
村长也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锁,便先行去了药铺,留徐霁一人在此解锁。
……
迟琚在房里的榻上歇了许久,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样疲乏,她一向闲不住,便起身稍作梳洗,打算出去转转。
“不知道那些中了毒的村民怎样了……”迟琚思索片刻,从药箱中寻了一些滋补身体的药丸,便和化鸢一道去了药铺。
药铺。
“村长,我来帮你吧。”迟琚看到孙村长在一旁帮着捣药,便上前帮忙,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聊,提起了那枚钥匙。
“那钥匙能开启祠堂的一把锁,但谁知里面还有一个机关锁,总之费劲啊……”村长一想到那个繁复的机关锁就头疼,摇了摇头道。
迟琚掐指算了算时辰,徐霁走了约有两个时辰,莫不是解不开那锁?
“你若想去便去,”村长看出了迟琚的心不在焉,便道,“多一个人便多份力。”
“也好,那我便去了。”迟琚听到村长这般说,便应了下来。
祠堂。
徐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抬眼静静地思索着,直到迟琚走到他身侧,才有所察觉。
“怎么样?”迟琚开口询问徐霁。
“不管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只能移动一个。”徐霁负手而立,垂眼看向迟琚。
“有没有可能是它本身就只需选择一个呢?”迟琚伸手移动装置,发现确如徐霁所说。
徐霁的眼眸亮了亮,仔细观察了移动装置上所绘形状,良久后选择了状似人形的那枚,穿过迷宫推至终点。
“咔嚓——”
寂静的祠堂里,这一开锁声落入了二人耳中。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夫人真聪明。”徐霁不吝夸奖,勾唇笑道。
原是徐霁的思维禁锢住了他,总想着面面俱到,实际上根本难以左右逢源。
迟琚伸手取出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装着地图,上面明确标注了火油所处位置。
“没想到,《鎏金渠玉图》上所画不假,这里真的有火油。”徐霁挑了挑眉梢。
“怪不得有传言说得《鎏金渠玉图》者得天下,想来也是有所依据的。”迟琚看到此地真有火油时心中讶异,也难怪《鎏金渠玉图》如此抢手,想必承桑他们早就发现了这非同凡响的秘密。
徐霁则打开了另一信封,里面装着几张信纸,由于岁月的摧残,纸脆得随时都能捏碎,上面的墨印也十分浅淡。
“能看到这封信的人,想必是正直聪慧的有缘之人,既然你已经打开了最后的机关锁,就要铭记你的选择……”迟琚轻声将信上的内容读出,只是后面的墨迹模糊,实在难以识别。
“铭记选择。”徐霁转着手上的扳指,浅浅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