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怕触到迟琚背后的伤,不敢抱她,只得背着她出了侯府。
贺夺在侯府门外侯着,看见徐霁出来,便迎了上去:“王爷。”
“回王府。”徐霁带着迟琚进了马车。
迟琚既已赐婚给他,那么外人就不能拿名声这件事做文章。
而徐霁也了解迟琚,相比起名声这些虚无的东西,她更在意她的祖母。
眼下迟琚受重伤,直接回将军府,怕是又让白老夫人日日担心。
迟琚倒也不如先跟徐霁回王府处理鞭伤,而后再回将军府报平安。
在马车里,迟琚靠在徐霁肩头转醒。
迟琚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想起在侯府发生了什么。
“王爷,”迟琚直了直身子,声音低哑,“化鸢去找你了?”
“嗯。”徐霁转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答道。
迟琚早就知道保明侯匆匆命她回侯府没什么好事,所以私下嘱咐化鸢,如若七天之内她没有回来也没有音信,就拿着玉佩去霁王府寻求帮助。
徐霁本以为并无大碍,可他竟然发现保明侯对迟琚私自用刑,狠辣程度让他惊讶。
“怎么不反抗?”徐霁侧头看迟琚。
迟琚垂着眼帘,没有回答,她不想同徐霁说那些事。
可能是单纯的不想说,也可能怕徐霁发现她的算计。
“谢谢王爷救我出来。”迟琚最终只说了这一句话。
徐霁抬眸不语,深邃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
“王爷,到了。”马车外贺夺禀报道。
“本王背你?”徐霁嘴角微扬。
“多谢王爷,但不用了。”迟琚摇摇头。
徐霁充分尊重迟琚的想法,起身出了马车,负手站在一边等候。
贺夺撩起车帘,待迟琚下马车。
迟琚也想起身,但无奈伤情确实严重,也没有力气支撑她起身。
迟琚忽而有些后悔拒绝徐霁的提议,她那么要面子作甚?
“王爷,我……”迟琚弱弱出声。
徐霁勾唇,大步跨上马车,将迟琚背入王府。
贺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原以为王爷会拒绝太后和皇上的赐婚,没想到他不仅跟着去了保明侯府还……
也是,王爷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强迫他,除非他乐意。
“不用担心欠本王人情,你现在的身份可以不借着人情请求本王帮忙。”徐霁心情甚好。
迟琚在徐霁背上脸一红,之前她怎么没发现徐霁出言如此惊人?
陆太医一听王府来人说爱徒受伤,就立马提着药箱赶来了。
“怎么伤成这般!”陆太医看着迟琚衣上渗出的血,皱着眉头在药箱里翻找。
随后陆太医找出一颗上好的止血药,递给迟琚,看她吃下。
“把药煎了。”陆太医迅速开出药方,吩咐人赶紧煎好。
陆太医留下一瓶药粉,让王府丫鬟替迟琚上药包扎。
徐霁在外面侯着,见陆太医出来,便出声询问:“如何?”
“迟小姐身上是鞭伤,至少有二十道,”陆太医如实禀报,“可这伤口竟然没发炎,也算是幸运了!”
“有劳陆太医。”徐霁点点头,眼底晦暗。
二十道鞭痕,保明侯还真下得去手!
迟琚趴在床上,上了药之后,后背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徐霁轻敲屋门,得了迟琚允许便走了进来。
隔着纱帘,徐霁坐在桌旁。
“因为什么挨打?”徐霁倒了杯茶。
“有人说我同王爷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有损家风。”迟琚趴着,脑袋枕在手臂上侧头看着徐霁。
徐霁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喝茶的手一顿。
“王爷,”迟琚忽然想起什么,唤徐霁一声,“边关的战事有缓和吗?”
“担心你哥?”徐霁将丫鬟端来的药递给迟琚。
迟琚喝了一口,整张小脸都被苦得缩了起来,她还不忘和徐霁说话:“嗯,听说他受伤了,我很担心。”
徐霁沉默,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迟琚,边关战事紧张,白岕正在以命死守城池。
“我想参军。”迟琚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声音极其严肃认真。
徐霁并不想让迟琚以身涉险,况且她就算武功高强,但打仗也绝不仅仅靠武功。
“朝中武将鲜少,过几日进行武试,你若愿意,便参加吧。”徐霁给迟琚这个机会,但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自己了。
迟琚眼前一亮,可转而又神色暗淡。
她现在身受重伤,也不知道参加武试有多少胜算。
但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迟琚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次日,陆太医前来换药,一听迟琚说要参加武试,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傻徒弟。
“你还想干嘛!”陆太医厉色道。
“师父,”迟琚拽拽陆太医的广袖,可怜兮兮,“帮帮徒儿吧!”
“师父!”
陆太医被迟琚缠得烦躁不已,终是开了口:“为师这儿有一个压箱底的药粉,给你用吧。”
陆太医将自己精心调制的药粉递给迟琚,肉痛至极。
“多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