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网吧那一次,同桌间的友谊似乎又近了一点,他都敢跟我打听王叔的来历了。
我也不管他看没看出来王叔和朱美珍是一伙的,就是说不知道。我反问道:“你打听一个大叔干嘛?”
“我哥让我打听的,他说想拜到他的门下。”
我不是看不起他们,一个大老板的司机兼保镖怎么可能和这种小混混混到一块呢?
我觉得他被这种恶劣风气给带偏了,虽然他还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我,周末还邀请我去他家看一个叫<蛊惑仔>的电影,但是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黄磊惋惜道:“太可惜了,你不看过这电影,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兄弟情义。”
其实我看过,也是董放带我看的。当时我也看得热血沸腾。董放直接把我从录像厅里拽出来,给我浇一盆冷水,“都是骗人,你别信。”
至于为什么?他没告诉我,继续在我面前装成一个思想家。
该死的黄磊提到了王叔,让朱美珍又从我心底里跳出来。
不过没这么难受了,过了大半学期,其实也没那么想念她,当初应该就是因为知道她生病,所以关心则乱。
而且我还发了个小脾气,我打了这么多电话给她,她竟然一个也不回。难道她以为我不懂手机有来电提醒和存储号码的功能?真是太高冷了,或许她和胡明全一样,内心藏着不可直视的一面。
高智商人才实在难以揣度,还是读书好。我继续跳进知识的油锅中煎熬,我就纳闷了,没人辅导的话,怎么时间就过得那么慢。
终于迎来了高中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也算是高考前的一次模拟考试。所有的准备工作搞得和高考一模一样,徒增我们的心理负担。
当然也有轻松自如,胡明全同学依旧是那道靓丽的风景线。每科考试只用半个多小时就要交卷,监考老师以会扰乱考场秩序为由而拒绝,那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反正就是要当勇士,挑战一切不合理的权威。
也有个别不自量力的小渣渣跟风,他们的下场肯定是惨不忍睹的。
大部分人都和我一样,恨不得写完了还要看上两三遍,奈何时间不够,依依不舍的交卷。
一考完,就有人想放飞自我了,这个约那个明天去逛街,那个约这个去打球。连我都收到了黄磊的邀约,“明天去不去网吧,最近出了一款很火的游戏,我带你玩。”
“不好意思哦,没钱。”我用客观原因拒绝他,用主观原因容易伤他感情。
这小子竟然大方的说,“没事,我请你,就玩两小时用不了几个钱。”
我只好说道:“还没真正大考呢,我想在家复习。”
他果然挺失望的,在班里除了我,没有他的兄弟了。他继续劝道:“就玩两个小时而已,不差这两个小时吧?”
我从他眼神里竟然看到一丝祈求,我心一软,竟然答应了。答应完我就后悔,上月才发誓再也不进网吧了。可看他高兴的样子,我就是说不出口反悔不去了。
希望誓言没那么灵验,别让我考试不及格。如果非要灵验的话,我宁愿被雷劈。
晚上回家,我跟爸妈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和考试的预估成绩。他们听了很开心,但眉宇间总是夹杂着一丝忧愁。我知道,他们是在担心学费的事了。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想要考京城的学校。我也明白那里的学费高,生活费也高。会让他们的负担更重了。
不过他们理解,毕竟京城是个大城市,去那里读书,留在那儿的机会就更大一些。我们的目标也算是殊途同归。
而且我打算好了,到时我只要学费和一两个月的生活费。剩下的费用,我要勤工俭学自给自足。
爸爸很欣慰,“儿子长大了,会做打算了,以后都不用我们操心咯。”
真的不用吗?我看着他那乌青的眼圈,心想现在就已经长大了该多好。此刻,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干嘛要答应黄磊去网吧玩。
不过,第二天下午,我还是去了。一是不想放人家鸽子,二是想上网查一些有关京城大学的资料。我肯定是不满足于清北大学三十公里外的学校,看看还能不能近一点。
所以,我只开了一个小时的卡,打算赔黄磊玩个十来分钟就忙自己的事。
这次,他没带我玩那个纸片人游戏。而是开了一个叫反恐行动的游戏,就是把警察和土匪圈在一个地图里厮杀。
这游戏画面要比纸片人游戏好很多,但操作更复杂些,又要点鼠标,又要摁键盘,忙得我是满头大汗。而且网吧里很多人都在玩,赢的放声大笑,输的脏话连篇,好不热闹。
因为气氛到了,我竟一下就被带到了节奏里,把正事都给忘了。直到网管系统弹出画面提醒缴费,我才猛然醒过来。
太坑了!我啥也没干就没了五块钱,这一个多小时我除了点鼠标和按键盘我获得了什么?我赶紧反省自己。
可有个鬼用,身边的叫声让我都没法好好思考。刚才杀人的兴奋和被杀的愤怒在脑子不断交替,心里还有个声音在唆使我:“再玩一会儿。”
黄磊也在旁边搓火,从兜里逃出十块钱,“别那么沮丧,我请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