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周围充斥着的寒意,有那么一刻,自己被拖拽进无尽的深渊当中,沉溺进冰冷的鞭打,忍受着孤独的拷问,陷入恐惧的魔爪。
届时,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万物归寂,没有声息。是什么,挡住了我的视线?是什么让世界变得沉默?是权势滔天,是只手遮天?
都不是,只是黑夜笼罩的日常。
压抑,忍耐,不甘,挣扎...我正在爆发,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就像你无法阻挡千千万万的人们觉醒。我要挣脱着牢笼,我要冲破着障碍,我要打破这枷锁。
我在撕扯着,疯癫着,狂妄着…终于,如幼苗破土的铿锵之音,如冰河解冻的咔嚓之响,我们迎来了红星重新的闪耀,还有黎明的呐喊。
太阳升起来了。
大汗淋漓的于天席地而坐,抓住太阳破晓天际的一瞬,努力的吸收着最精纯的那道光芒。
于天吸收的灵力有两条去处。一个是汇聚到丹田当中,填补之前过度消耗的亏空,使得身体再次进入充盈饱满的状态。
另外一个,于天变成了一名匠人,在他的第一台阶梯,也就是象征着他人阶初期的平台上辛勤的劳作着。
这个台阶的根基已经搭建扎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丹田内抽离出来灵力,去填充这个台阶,就像是往里面灌水一样,直到这个灵力汇聚的水位线,越过第二台阶梯,那里是人阶中期的象征。
这注定是一个繁琐而又艰辛的过程,所有的劳动都是于天一人承担。
他需要先从外界吸收灵力作为原材料,而后提炼的加工,萃取,炼化,直到变成能够为己所用的精纯灵力,而后将这些当成一块块的地板,铺在台阶之上,慢慢一层层的向上填充。
当然,他也在竭尽所能的提高搭建的效率。诸如更大量的从外界一次性捕获灵力,提高转化的效率,增强转换的精度,这些都可以加速他搭建的速度。
但这注定是一个慢活,也是一个细活。就像编织布匹一样,需要一梭子一梭子的来回穿插,用灵力一点点的编织,才能够完善。
如果提炼的灵力精纯度不够,就将其铺了上去,好比铺上了一块空心的地板,看似增加了高度,等到你继续向上垒砌的时候,总有一天它会架不住上面的重量而塌陷,这就是灾难了。
要知道,有多少的人就是因为急于求成,贪婪的吸收填充,或用药草的灵力填补,以至根基不牢靠,导致实力的虚脱或者停留在某个阶段止步不前,与这都有很大的关系。
他可不能像那些个修路的人一样,丧心病狂的克扣钱财后,将道路修的,别看表面都是水泥石子,结果一场大雨过后就是一个大坑,这种祸国殃民的他不敢做,这里关联着自己安危的,他也不敢有所马虎。
今天也是照例,于天秉承着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精神,吭哧吭哧的卖力。
他抬头望了眼上方,有种蚂蚁仰视高楼大厦的赶脚,他知道还有着很长的距离,他应该加把劲的更加努力。
他一边监工着台阶上楼梯的搭建,一边从外界当中吸收着灵力,反复的润养过经脉和骨骼后,最终汇聚到丹田处,形成一个源源不断的源泉,所有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周围的灵力被于天吸附着围绕在周身,形成一层淡白色缥缈不定的雾气,就像水蒸气聚少成多的凝结成水滴,这层雾气是灵力聚少成多的结果,它们飘荡在于天周身,被于天细嚼慢咽的消化着。
或许是阳光越来越浓郁充沛的缘故,照耀在于天身上的时候,使得那层雾气变得活跃灵动起来,不仅是它们,远处涣散的灵力也是响应了阳光的号召,都一股脑的踊跃了过来。
一时间,众多的灵力将于天包裹,形成一种要羽化登仙的飘飘然,更多的灵力也是汇聚在于天的头顶,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光环。
光环在某一个悸动当中,缓缓旋转起来,带动着周围依旧不断凝聚的灵力,带动着阳光的色彩,带动着天边的云彩,向着于天头顶凝聚而来。
于天头顶的漩涡越聚越大,仿佛天上的太阳都被拉扯着拖拽进来,当原本的涓涓细流变成浩瀚的洪荒之势,它们变成了一股泉涌的奔腾,从于天的头顶直冲而下,向着丹田迸发而去。
这股灵力洪流在撞击到丹田的一瞬,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像是一把锤子直接将丹田给敲裂了开来,有什么东西从其中破壳而出,直冲于天的天灵盖,在他头顶依旧盘旋的漩涡当中,缓缓的现出一个身影。
光彩琉璃和色彩斑斓簇拥着那个身影,就连天边太阳的光芒都有些相形见绌,等到云彩缓缓退去,现出了他的真容。
没有苏醒后的惊喜,没有皱着眉头的不解,没有若有所失的惘然,没有失而复得的陌生和欣喜,这个身影只是呆呆的看向前方——连接着天边的广阔。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像是太阳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淡然,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的展现,能够表达出自己内心,那种略显荒诞空洞的情绪郁结。
与此同时,冲进丹田内的灵力洪流依旧没有停息,它像一个管道衔接着丹田,将外界的白色充裕的灵力,源源不断的疏导进丹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