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狂喜的,于天加快了步伐,他看到了那片天空升起的炊烟,屋顶上青色的瓦砾,白色的石墙,木制的篱笆,和那边从未如此亲切美妙的犬吠…
顿时一种极其美妙又温暖的依附感油然而生,随着眼前充斥着的熟悉景象的增多,逐渐变成了于天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
一溜小跑,于天来到了青石板铺就的小道,道路两旁屋舍俨然,随着渐渐深入,于天看着眼前的一切,当面前的画面与自己印象中的人类文明相交融的时候,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熙攘奔走的人群,街道旁摆摊待客的小贩,在门房里进进出出的人流,街上无忧无虑跑玩的顽童,青色的石板路,黑色的砖瓦房,红色的灯笼随风招摇,酒馆高高挂起的白色酒旗迎风招展…
如浪潮般一股脑涌了过来。
吹来的风夹杂着街道特有的小调弹奏在于天的耳朵里:熙攘人群的说笑声,顽童肆意的嬉哈声,小贩大声的吆喝声,酒保热情的招迎声…
所有的一切拼凑成一幅有声有色的画卷,看起来那么的杂乱无章却又井然有序,于天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这幅美画当中,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生的气息!
这是只有在书中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道小巷,此时都活生生摆在了于天的面前,不知怎么的,于天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竟然感到一丝久违的祥和和宁静。
终于,于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稍微缓过神来。他朝身后望了望,那高高的石围墙将那片原始森林阻隔在外,目光由远及近又望向那熙攘的巷子,“就这几步呀。”
于天心里感叹道,“就这几步,就是原始社会和人类文明难以逾越的鸿沟,就这几步就是几百上千年呀,就这几步就是生与死呀!”
很显然,于天对自己孤身处在森林中的感受仍然心有余悸。
感慨了一番,也算是劫后余生吧,于天也没做过多停留,顺势混进了人群。
可能是在山中待的时间太久,那种除了孤独之外更加悲惨的绝望让于天在看到人类的时候,一下子有了一种要从同类身上找寻到归属和依附,所以在他见到人们所建立起来的文明和人类活动迹象的时候,有着一种过头的兴奋和忘乎所以,没有经过他细细的咀嚼就直接被咽下肚去,更多的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支撑着人类的进步和文明,还有着这房屋城镇,还有着人们的喧哗吵闹,在被山林压抑着的冷清在此刻彻底的爆发,让他只是从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脑袋的人类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他的加入随即引来了一阵人群的骚动,主要还是他的着装太过于怪异,虽然他已经狼狈不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但还是能依稀看出他的衣服异于他人的精简,在这里人们穿着还是似于古人,并且有点汉服的味道。
于天对这种只能够在电视中远观甚至垂涎的古风,一下子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真切和他们表现出的自然,仿佛一下子将他所有的认知都给打败了,他不知道是自己之前所形成的认知本就错了,还是他现在所遇到的一切现实错了。
于天愣愣的看着他们,在接受他们近乎冷眼旁观和像是看到新物种,又像是看到动物园里的大猩猩竟然能够展现出和人类相似的滑稽行为的怪异和惊奇,同时于天也在尽力的融合着这种气氛,是脑海里古和今的融合,又像是一种旧忆和现今的融合。
对于于天的观望骚动并没有停留多久,可能人们早就看惯了衣衫不整的狼狈者,毕竟同样都是人,没有什么值得太大惊小怪的。
很快对于天的瞩目就被街上铺天盖地的声音盖了过去,就好像原本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沉入一颗石头,虽然溅起了水花,但很快就又被卷来的巨浪淹没了。
再者有的人虽然会扭头好奇的扫视一眼于天,看到他这副打扮衣着虽是奇怪了些,但是脏乱不堪衣衫不整的行头配着他那蓬头垢面的形象,倒是有几分契合,顶多有些心善的老妇眼里闪出一丝怜悯的目光,随即又转过身忙起自己的事来。
倒是有几个不懂事的光着脚丫子乱跑的小毛孩看到于天这副模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跑乱叫,于天也不在意,像赶苍蝇般随意挥了挥手,那几个小孩就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于天置身于人群中,他还沉浸在周围都是人的暖流的包围中,目不暇接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有的绫罗绸缎,与汉服相像的着装让于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呀,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精致协美的汉式服装就是能将男子装扮的温文尔雅,女子更是多了几分风韵。
街旁的商摊小贩更是让于天手忙脚乱,一会窜到东边,眼睛放光的欣赏着那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商品,一会儿跑到西边,垂涎欲滴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虽然每当于天走近一个商摊,那商贩总会不自觉的多看几眼甚至眼睛漏出嫌弃之光紧盯着于天的四肢和行动,更有的嘴上嘟哝着,手不停的扇着做驱赶之状,于天倒也没多纠缠,反而更加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各种从未见过甚至在书上和电视上都闻所未闻的事物,毕竟自己的这幅德行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