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夏建业载着夏妙妙回家,两人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夏建业等高考恢复已经等了整整七年,光看他的外表,大家都会以为只有二十来岁,但他今年三十了。
他坐在自己的屋里,翻开藏在柜子里许多年的一封信,呼出一口气,还是没有勇气打开。
他脸上苦笑,把信又收起来,恢复了正常,起身出门打算散散步。
夏母和夏父在屋子里,两人小声商量。
夏母担忧道:“你说这妙妙明年要是考大学了,傅时可怎么办?”
不是她愁,是这两人在一起总得有共同话题,以后一个上大学去了,一个在种地,时间久了哪里还有感情。
“什么怎么办?”夏父吸了一口烟,满不在意,语气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这小子不是能耐的很吗?”
说是这样说,他眼里还是有些担忧,虽说两人还没定亲,他们可以直接取消亲事,但感情这事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夏母瞪了眼他,把烟杆抢走,用手狠狠打了一下他,“就你会说风凉话。”
她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晚点让老二去把傅时喊过来,商量商量?”
夏父挨了打,烟也没得抽,还不敢吭声,只闷声道:“行。”
……
傅时此刻正在屋里坐着,门被他关得死死的,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傅雪和傅晓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两个人吓一跳,面面相觑。
大哥从中午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而且很不对劲!
这是咋了?又中邪了?
两人表情愁苦,都皱成了一团,他们可以打大哥一顿,治好他,可是打完大哥清醒了又要收拾他们。
难,可太难了。
傅时突然拉开门,靠在在门口的两人直接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傅时脸色阴沉的像要滴水般。
两人也不尴尬,直接坐在地上歪着头朝着他讨好一笑。
他看了两人一眼,把人拉起来,冷声道:“在门口做什么?”
傅晓和傅雪赶紧摆摆手,哈哈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刚好路过,碰巧。”
这种鬼话谁会信?
“我出去一趟。”傅时瞥了一眼他们,没拆穿两人,转身出去了。
他这心里越想越烦闷,想出去逛逛。
这一逛,逛到了夏家附近。
夏建业刚散步回家,就得了他娘的吩咐去叫傅时,他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想过这事。
他不敢保证,等以后妙妙去了大学,见识到更多的人和事,还会不会喜欢傅时,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暗。
傅时脚步不自觉的走到了靠近夏妙妙屋子的那块院墙,抬眼望了望高度,抿了抿唇。
夏母去河边洗了洗鞋,刚回来就远远就看到傅时站在外边,不敢进去。
她叹了口气,这小子。
“怎么不进去?”夏母走到他身后,语气温柔。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傅时手一抖,他转过身绷直身体,眼神有些心虚。
差一点,他就翻墙了……
夏建业也看到了人,他才刚出门呢,这人怎么就到了?但看到夏母在也没拆穿他。
进了屋,傅时坐在凳子上,手放在膝盖,背挺得直直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夏母让他坐会儿,她转身去了自家闺女房里。
夏建业坐在他对面,故意打趣道:“我娘刚让我出门叫你,你这就已经到了?”
听到这话,傅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手指动了动,一本正经:“我只是刚好路过,碰巧。”
夏建业:“……”
他翻了个白眼,这隔着半个村,也太巧了。
夏妙妙从屋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傅时,眼底有些欣喜,刚想跑向她,身后的夏母咳了一声。
她立马收起动作,表情严肃,迈着步子慢慢走。
到了跟前,她朝傅时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咳了两声,正色道:“傅时,你跟我进来,我们聊聊。”
从她出现傅时眼睛一刻都没离开,听到这话他眼眸暗淡,手不自觉握紧。
他起身,跟着小姑娘进了屋。
刚刚在院子各个角落的三个男人,见人进去了,立马跑到夏妙妙门口站着,竖起了耳朵。
夏母抄起扁担,朝着夏建国和夏建军打去,眼神充满杀气,小声骂道:“滚过来,一天天敢偷听你们小妹讲话?!”
夏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背着手退到院子里坐下。
只剩夏建国和夏建军在挨打。
夏建业抽了抽嘴角,扭过头不想看,他的好大哥好三弟诶,偷听小妹讲话也不能当着娘的面啊。
收拾了两人,夏母放下扁担,手臂有些酸,夏建业起身把她娘拉到凳子坐下,给她捏手臂。
一边捏一边道:“娘,累了吧?这儿还有水。”
夏母看着这个儿子,心底宽慰了不少,火气也下去了,看着另外不成器的两人,“妙妙你们是学不到半分了,我也不强求,你们多学学老二也行